许愿不知睡了多久才听到了声响,在客厅有许多人的说话声,熟悉的不熟悉的,闭眼又眯了一会儿,再睁眼时,所有的一切又恢复到了安静。
她撑起上半身,被子从她的肩头滑落大半,窗帘没有拉严实,外面是沉淀和凝絮一般的黑蓝。
她有些恍惚,这是凌晨还是傍晚,自己是睡了还是没睡,正发着呆,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
谢端轻轻带上门,转身问她,他穿着居家的衣服,手里握着一个玻璃杯子,看着高大又温柔。
许愿的眼皮还是红红的,又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回神,“我睡了多长时间啊?”
许愿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她用力咳了两下,谢端走过来,把被子往上扯了一扯,盖住她裸露白皙的皮肤。
“喝点蜂蜜水润润嗓子,”他把玻璃杯凑到许愿的唇前,一边看她喝一边说道,“不到十二个小时,你想吃东西吗?”
许愿摇了摇头,“我想再躺会儿。”
“好,”谢端把杯子放在落地柜上,走到床前停下,掀起被子的一角,伸手揽过赤裸着的许愿,合衣躺了进去。
许愿挪动了两下,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刚刚有人来了?”
“嗯,”他垂眼看着她的小动作,“何嘉,还有我认识的一些已经工作的朋友,他们把我的行李,还有你的手机、包之类的全送过来了。”
许愿闻言抬头看他,眼神清澈的像小溪水,“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他们。”
“不急,以后我摆场子,”他抽出手,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工作替你辞了,工期也没几天了,威胁你的那些人你也不用担心,他们目前进了看管所,拘留了半个多月,有人能治他们。”
他顿了一顿,又低言:“许愿,我很后怕。”
许愿声音干涩:“为什么进去了?”
“里面有人屁股没擦干净,净吸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检查就检查出来了。”他和她谈话,很少用这种冷冽的语气。
“真的假的?”许愿抬起身子,眼睛睁大:“我当时不知道,就拿这个威胁他,趁他没反应过来才跑出来遇见你的。”
谢端屈起手指蹭蹭她的脸,“机灵。”
“不过,”谢端的声线又缓了下来,“每个圈子之间有共同认识的人,也是因为给你下药这个事,他们理亏,就算赔了不是也得进去待几天,够他们受的,等他们出来再给你道歉。”
“不想看见这些人,”许愿紧紧环住他的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