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临为了向刘夏表忠心,已经用你透露给他的密钥已经入侵了曲家内部系统并且拿到了全部机密文件,目前已经将整个曲家都控制住了。刚刚南临打电话来,意思是叫我把我负责的那部分也尽快交出去,不然曲震那老头还有曲家的家奴们的性命都会受到威胁。”曲诤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有条不紊地翻看着公司文件,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曲茸,思绪繁杂地揉揉眉心。
“总管事偷偷派人与我偷偷联系,他让我转告你,家主已经假意妥协写下了继承人为曲芃未的遗嘱。”
曲茗未眼中闪过几分得意。
“这大半个月过去,看来鱼已经上钩了,我们离胜利不远了。”
“嗯。”曲诤的回应显得有几分心不在焉,又好像满怀心事一般。他沉吟半晌:“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怎么?”
自从南临背叛你以后,一切都按照计划完美地没有任何分差。
曲诤心中疑窦丛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沉默了半晌却还是叹了口气。
“没什么。”
“应当是我想多了吧。”
挂了电话,他起身,将偷偷抹眼泪的小奴隶从地上抱到自己腿上,心疼地在他面颊亲了亲。
“茸茸不要哭了,我好心疼。”
“你的南临哥哥他......算了,没有他,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不知道南临到底跟南茸说了多么残酷而决绝的话,也没有忍心回放电话录音,只隐约听见“捡来的”,“累赘”,“愚蠢”,“懦弱”这几个伤人的词。
也许来自最亲最近人的伤害才是最致命的吧。曲诤又叹了一口气,他也没想到南临平时那样温柔的一个人,伤起人来这么毫不留情。
南茸抽噎着,兴许是太难过连惧怕都忘了,竟然没有惶恐地告罪,这让曲诤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他揉了揉心肝宝贝的小脑袋,尽力放下他冷酷总裁的架子哄着。
“你放心,他肯定会付出代价的。”
南茸一听这话惶恐地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眸,然后使劲摇摇头。
“我不要南临哥哥付出什么代价......我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他都是骗我的,一定是骗我的......”
说着南茸哭得更凶了起来,金豆子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蹭了曲诤深蓝色的家居服上洇了一大片水渍。
“谁知道呢......”
只希望这件事情赶紧尘埃落定,一切重归平静之时,才能真相大白。
“咳咳咳......”
南临从睡梦中惊醒。
他正坐在曲家集团总部副总裁的办公室中。
屋内灯光明亮,屋外阳光明媚,可是他却仿佛从黑暗中走过一遭一般浑身发冷。他侧着头看了看玻璃中的自己,面容消瘦得眼窝都有些陷了进去,两颊也早就没了什么肉,仿佛只是在骨头上薄薄地披了一层人皮。
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曲茗未带回来过家里的那些情人的样子:个个都是都有着一张绝色精致的脸,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酒窝里像藏了蜜一样,性格也是活泼开朗爱撒娇粘人,和主人一样都带着年轻人的蓬勃朝气,而与未老先衰的自己大不相同。
想这些做什么呢,他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一下,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对比感到有些羞愧。
再过几年主人就要结婚成家了吧,娶一个好看的贵族小姐或是与一个贵族的小少爷情投意合,生几个或是领养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
南临感觉自己头有点晕,心脏隐隐约约又疼了起来。他从怀中拿出那个纸包,从所剩无几的几片药中拿了一片快速吞下。
他还不能倒下,计划还没有成功。南临咬着牙继续看电脑,隐约从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款项和数字中发现了端倪。
不对。
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着他从主人那里窃取到的信息。
到底哪一份才是真的?
南临现在觉得十分孤立无援,只能迅速地用他毕生所学和经验尽量做出准确的判断。
良久,他突然想到什么,身体紧张到颤抖,电脑屏幕倒映出他恐惧到收缩的瞳孔。
他哐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的屏幕,抓着笔记本包迅速离开。
千万别是这样......千万别......他深吸一口气,一脚油门朝着半山腰的承家冲了回去。
死神已经悄悄降临,却不知谁将是他第一个宠儿。
南临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黑漆漆一片。
南临努力挣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窝在很小的一个空间内,双手被人捆在身后,好像被什么东西蒙住了眼睛。
一阵剧痛从头顶传来,南临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好疼。
他仔细回忆着,意识慢慢变得清明起来。
去往曲家家宅的盘
', ' ')('山公路上,迎面来的汽车狠狠撞向他的车,他躲避不及直接撞上了山崖,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股热流顺着额头流进南临的衬衫;虽然他看不到,但是他知道,那是血。
“醒了就不用装了。”
南临的眼前突然变得明亮。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周围的环境,整个人就被连拉带拽拖了出去,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一个耳光打倒在地。
“南临,我可真是太低估你了。”季欣夏,或者说是刘夏揪着地上男人的领子,将人从地上拖了起来,漂亮的美甲使劲抠着南临的下巴,指甲盖深深陷入皮肤仿佛马上就要流血一般。
南临咳嗽了两声,努力压下喉咙里的血腥,哑着嗓子低低笑着。
“夏姐,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
话音还未落,女人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
“还装什么啊。”刘夏冷冷地看着她,满眼怒火中烧。
“投靠我......呵!老娘真是信了你的鬼话!”她的指甲划过南临肿胀的脸颊,然后用力地掐了下去,看着南临吃痛的样子,鄙夷地将他摔在地上,高跟鞋踩在他的胸膛。
“你和你那个愚蠢的爸一模一样,守着那点可怜的忠诚,快被主人祸害死了也不还手,甚至还为他们卖命,只会摇尾乞怜的两条狗!”
“可是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用废了就像垃圾一样丢掉,毫无价值!”
胸口被用力一击,南临眼前一黑,终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你发现的......咳咳......太晚了。”南临看着刘夏,虚弱地喘了两口气,咧了咧嘴,好像在嘲笑:“看你这......个样子,是他们已经重新.......咳咳咳咳......掌控曲家了吧......”
他看到刘夏的脸色变得铁青,终于放下心来。
看来那个电话打得很及时,大家都已经安全撤出来了。
刘夏的脸上露出一个很诡异的笑容。
“不过大概有一点你想错了,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贪整个曲家,而转到海外的那一部分已经足够我和我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她突然开始嗤嗤地笑起来,然后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狂妄,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跟着抖了起来。
“我只是想毁了曲家......就这么简单。”她看着南临的眼眸中开始出现惊慌失措,不由得更加得意。
“得不到,当然就要毁了啊。”
“那么漂亮的宅子,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了多好啊。”
“曲震那个混蛋......还有蔚然蔚成那两条狗,曲和那个小砸碎,统统都该一把火烧死!都该死!”说到这,她又狠狠一脚踩在南临的身上,甚至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响声。
“都是因为你把这一切都毁了——”她凄厉地尖叫着,她身后一直沉默着的男人抄起后备箱里的棒球棍向南临砸来。
“你去死吧!”
曲茗未和江允站在曲家大宅外面,看着最后一丝火苗也被扑灭,终于松了口气。
“回小少爷,大家都逃出来了,没有人员伤亡。”一个家奴喘着粗气向曲茗未报告。
曲茗未点点头。
“那就好。”
他正想跟江允商量点什么,却见一个人冲到他面前,焦急地询问。
“南临呢?”中年男人头发凌乱着,整张脸都被浓烟熏得沾了不少黑灰,但眼中的焦急却难以掩饰。
“南临呢?”见曲茗未并未听见似的,他急躁地拉了一把曲茗未的袖子,嘶喊中带着几分颤抖:“他没回到曲宅,他在哪?”
曲茗未冷冷地打量了一下身前的人,然后冷笑了一声。
“应该已经死了吧。”曲茗未望着眼前曲宅,内心中的纠结和不舍在这一刻终于荡然无存。
“死的好。”
“他活该,他应得的,这就是背叛我的代价。”
话音还没落,他的领子已经被身前的中年男人揪住,一拳呼啸而至打在他脸上。
“蔚然,你竟然动手打少爷!你是不是疯了!”远处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一把将男人拉开,大声训斥。
叫蔚然的中年男人却仿佛发了疯一样又冲上来。
“蔚成你别管我!”蔚然被气的气血上涌,将同胞哥哥一推,又想对曲茗未动手,被闻声而来的家奴按在地上,眼睛因痛苦和仇恨变得血红。
“你再说一次,有本事你再说一次!”
“小临就是瞎了眼跟了你这样的主人——这样不顾他死活的主人!”
一听此话,曲茗未心中的怨恨一瞬间也爆发了出来。他快步走到蔚然面前,扯着他的领带大吼。
“是他背叛我在先!他难道不该死吗?”
周围的家奴全都愣住了。
蔚然和蔚成突然呆住,彼此从对方眼里都看见了错愕。
然后魏成突然反应过来,声音因痛苦而颤抖着。
', ' ')('“小少爷,小临来曲家卧底难道不是您的安排吗?”
“他从来都没有真的背叛您啊!”
啪——
手机从曲茗未的手中滑落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