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54章</h1>
既然如此,那需要医生的就只剩下这栋公寓的主人了。
因为刚才开门的举动,周逢厉腹部粗略包扎好的伤口重新裂开,洁白的纱布顿时洇出了一滩血迹。
此刻周逢厉重新坐回了沙发,过度的疼痛使男人的体温升高,很容易引发炎症。
几步路的距离,陆宜年正拉着医生朝自己走过来。周逢厉不错眼地看着陆宜年,他发现陆宜年主动触碰医生的手指,不悦地皱起眉。
陆宜年没察觉到男人的异样,下意识地把周逢厉的情况如实告诉医生:“……哥哥的伤口在腹部。”
话一出口似乎就触发了某些回忆,陆宜年熟练地跟医生讲周逢厉的状况,像曾经每一次做过的那样。
“是刀伤,水果刀,应该有二十分钟了。哥哥有点低烧,我没处理过那么深的伤口,想止血也止不住……”说到后面陆宜年声音越来越轻,他攥着手里的纱布习惯性地向医生转述,“哥哥很难受。”
假如消化了现在的场景,那么陆宜年这番话听上去也不会再让人惊讶。
徐纪阳听到陆宜年最后说的那句周逢厉难受,目光来回轻移,心情立即从刚才的惊惧变成了凑热闹。
客厅并不适合处理伤口,于是周逢厉起身走上楼。
在他们来之前陆宜年给周逢厉换上了睡衣,深色睡衣包裹住腹部的伤口,从背影望去周逢厉走路的姿势一点都不像受伤的样子。
他们一从客厅离开猫咪便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陆宜年走在最后,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喊道:“雪球。”
眼下不止有玻璃杯,还有放在茶几上的纱布可以陪自己玩闹。猫咪听到陆宜年的声音高兴地叫了一声,立马跟上陆宜年的脚步一起跑上楼。
主卧是一个很私密的场所,然而医生检查了周逢厉的伤势,发觉比陆宜年表述的更严重。
一时间徐纪阳的重点也不再是兄弟的八卦,与血肉模糊的伤口一起的还有周逢厉身上几道陈旧纵横的伤疤。
联想到周逢厉上位前发生的那些家族争斗,徐纪阳不禁去看站在他身侧的陆宜年。
——医生正在夸奖陆宜年的包扎手法,认为他学过一点相关知识。
而陆宜年这点技术都是从孟汀烟那里学来的,不仅是给周逢厉包扎,在认识周逢厉以前陆宜年也可以用这些学到的技术给自己处理伤口。
徐纪阳听着陆宜年跟医生小声交谈,觉察到陆宜年对这道可怖的刀伤没有产生任何恐慌的情绪。
——说明他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更有可能周逢厉身上那些陈旧的伤疤是怎么形成的,陆宜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长时间的痛感让周逢厉的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他始终保持着清醒,沉默地听着他们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