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去到水边,内心的石头足以将她沉溺至死。
李玩和钟绿一起醒的,生物钟早已自然调整到和她一致。
开始是小声吸鼻子,到更明显点的喉咙哽咽,鼻音厚重,他了解她性格,不会轻易在人前展露出这种样子,所以不好扰乱她,给她空间自在。
后来情况愈演愈烈,他忍不住想靠近安慰她,但一听到动静,她就跑了。
李玩静静听了一会儿水声,眼睛盯着浴室门,估摸了时间才去开。
他一进来,钟绿急忙抹了把脸转过身,衣服没脱,全被水洒湿,谁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但眼泪一点也停不住,事实再次验证自己是多么糟糕,她真是觉得丢脸。
就这一点事也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何况强求人爱她?换一个角度,要父母爱子女竟然成了一种强求,钟绿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无能兼失败。
道理都明白,只是事实太残忍,像被一刀一刀地切割身体,反复再反复。
她哭得太伤心了,这次不是玩笑话,李玩真切地感受到心痛。
他知道这不是拒绝的姿态,是害怕,像当年面上冷漠应对父母一次又一次争吵的自己,实际上已是在瑟瑟发抖。
水流同样淋湿了他的衣服,李玩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动作很轻,现时一点外力就能轻易将她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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