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可以轻易消弥所有难忘的旧爱。”
镜子里的朝仓苑低垂着眉眼,白邪的脸孔与她有极其相似,但是挺拔的鼻梁还是残存他亲生父亲的相貌。
只是在古老的朝仓一族,父亲的地位却远没有母亲身份高贵。
房间里灯火通明,白邪直视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孔,那么熟悉,那么陌生。
脸上突然带着熟悉的笑容,白邪站起身来,对着朝仓苑鞠躬,说话的语气一贯的温温和和。
“妈妈,我先去休息了,您也早点休息。”
白邪转身出了门,穿过走廊,绕过幽深的花园,来到了院子的最后面。
这座大宅院,是平时朝仓苑最喜欢待的地方,它的方位是名古屋最最东边的角落,所以,院子的背后,就是一处断崖。
断崖的下面是湍急的流水,深夜的彻底寂静的宅院,时常会听见激荡的水声。
所以,这座宅院,是朝仓苑花了天价修建而成的,白邪刚来的时候,时常会现在断崖边上,观看日出日落。
白邪站在断崖边上,抬起手臂,深深地闻了闻自己衣服的味道,恍惚是他那记忆中爱人身体的香味。
“妈妈,我才不要别的女人,我长大了,一定要跟花城家的长女花城枫在一起,和她生儿育女,与她终老。”
白邪踱步走到断崖前面,纵身跳了下去,没有犹豫,没有惊慌的呼喊,没有无意义的留恋与对白,纯白无暇的融入漆黑的夜色,融入湍急的水流。
像一只面临飓风的白色蝴蝶,旁人只听一阵风声呼啸而过,竟听不见蝴蝶的呐喊,沉默而绝望。
吓傻了跟在他身后的仆人。
趁着爱情没有彻底毁灭的时刻,让我肉身香消玉殒,也算是留在了最完美的时刻。
仿佛你真的爱我,我也真的是在殉情。
朝仓白邪再也没有回来,花城枫正常的上下班,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异常。
“花城大人。”
这一天晚上,花城枫进门的时候,看见白邪坐在餐桌边上,等着她回家。
已经是深夜时分了,外面浓郁的月光在大厅的地板上流淌,一身白衣的白邪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月光里,就像往日所有的日子一样,笑吟吟的看着花城枫。
“你还知道回来。”
花城枫看了他一眼,走到餐桌边上坐了下来。
“小邪,我知道我性格很差,但是你多忍忍就好了,我终究会认清事实,乖乖留在你身边,以后可别离家出走。”
白邪起身走到花城枫的身后,低下头,在花城枫的额头上轻吻。
“我当然清楚,花城大人,生生死死,我都是您的人。”
花城枫难得低声的笑了笑。
“所有的女人都像是花朵,”白邪弯腰搂着花城枫的脖颈,温柔的说话,低低的、沉沉的,比这沉沉的夜色还要低缓轻柔,“我就像是一只蝴蝶,永远只停留在您的身边,围绕您翩翩起舞。”
“蝴蝶?”
花城枫挑眉,“小邪,你也是二十岁的人了,我发现你怎么这么幼稚,我不是花朵,你也不是蝴蝶,我是女人,你是男人,我是花城枫,你是白邪。”
“不对啊,花城大人,我就是一只白色的蝴蝶啊,只是蝴蝶命短,没办法陪伴您度过这个冬天,所以春天来了,我要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