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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孟寻连忙道:“小夏总这会儿在处理更重要的事情,您放心,大家伙儿都很照顾他,不会让他太辛苦的。”
“小夏……
夏樾轻哼了一声,带着两个孩子一起走进了售楼中心。
赵孟寻忐忑地询问助理:“于助理,哎,于助理你看看,这是怎么个情况啊,他们和夏总是什么关系啊?”
于助理摇了摇头,无可救药地看着赵孟寻:“有没有搞错,夏家来了三个孩子,你就巴结奉承夏安瑜,把人家真正的太子扔在太阳底下发传单,还有那女……可是夏家的贵客,夏总和夫人疼她还来不及,你也是敢啊!”
赵孟寻整个人都要裂开了:“什、什么,什么真太子啊,我没弄明……
于助理摇摇头,懒得跟他解释。
夏家真假太子的事情并未刻意对外隐瞒,但因为夏沉光和父母关系不和,所以这两年,夏樾只带夏安瑜去公开场合社交。
即便是公司里的员工,也只当夏安瑜是夏家的亲生儿子。
夏樾进了售楼部,却看到夏安瑜在会议室里说着什么,他让旁人不要惊动他,径直走到会议室门口。
却见夏安瑜坐在长桌尽头的主位,拖沓着调子,颐指气使地让人做这做那。
他是第一天来这里,不说虚心学习就算了,偏偏意见还多,说出来的话又没什么建设性。
自以为是,幼稚得不行。
奈何他的身份,就连最有经验和成绩的销售,这只能乖乖地听着,连连点头称是。
夏樾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压着怒气推开门,冷声道:“夏安瑜,给我滚出来!”
夏安瑜一看到父亲,屁股底下像是装了弹簧似的,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爸,……怎么来了。”
“我让你来实习,不是让你来当少爷的。”夏樾将他揪出了办公室,“你们没经验,所以才要多学习,就算吃点苦头也没事,都是锻炼。所以你是怎么做的!再看看沉光又是怎么做的!”
夏安瑜的心脏一阵阵地跳空了,怨毒地望向了赵孟寻,用眼神质问他为什么不提前通知他父亲来了。
赵孟寻这会儿也是一肚子懊恼和委屈,不接他眼神了。
害他在夏总面前出了这么大的差错,这以……怎么在集团里混啊!
“爸,……也有虚心学……
夏安瑜话还没说完,却见夏樾揽着夏沉光的肩膀,对聚过来的员工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亲生儿子,夏沉光,不久前才找回来,来实习学点东西,大家也别纵着他,该骂骂,但户外发传单这种事,别让他做了。”
员工们面面相觑。
夏总都开口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支使他去户外发传单啊。
说着,夏樾又把夏惊蝉叫了过来,“这是我儿子的同学,也是我干女儿,过来玩玩,大家伙儿多照顾她,别让她干太辛苦的工作,以体验为主。”
总而言之,夏沉光才是夏总亲儿子这消息,宛如一击重磅炸弹,售楼部炸开了花。
员工们看看夏安瑜,又望了望夏沉光,低声议论着。
要说长相,夏沉光跟老爸那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英挺,轮廓锋利,眼眸清澈坦荡。
再看夏安瑜,眼睛略小,有点贼眉鼠眼的意思,个子也小,夏沉光一米九往上了,夏樾也有一米八七,偏夏安瑜不过一米七五出头。
无论身高还是五官,抑或脸型,夏安瑜跟他们都是南辕北辙,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夏樾刻意对售楼部所有人员工公开了夏沉光的身份,虽然嘴上说该骂骂,但员工们心里自然清楚,大太阳底下让人家去发传单这种事,是惹怒了夏樾。
众人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孟寻一眼。
要论起巴结夏安瑜,欺负夏沉光,这位经理可是走在最前线。
这下子,马屁拍黄了吧。
赵孟寻也是一脸的懊恼,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晚了,只能竭力补救。
夏樾叮嘱了夏沉光和夏惊蝉几句,说自己下午还有个会,晚上再来接他们回家。
全程他是一句话没跟夏安瑜说,冷落的意思十分明显。
夏樾离开之后,夏惊蝉笑着对夏沉光说:“看我说什么来着,越努力越幸运,这不就被你爸爸看到了吗。”
“所以你早就料到爸会来。”
“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认真努力肯定是没错的。”
夏沉光将手搭在女孩单薄的肩上:“小夏同学,这话我认同你。”
……
夏樾一走,售楼部所有人对夏沉光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开始追捧他,奉承他,反而不怎么搭理夏安瑜了。
尤其是赵孟寻,一整个贴在了夏沉光身上,替他鞍前马后地又送咖啡、又送甜点,倾囊相授地教他该怎么接待客户、推销话术,嘘寒问暖地关心他,那叫一个殷勤啊。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夏安瑜是亲身体会到了。
', ' ')('夏安瑜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隔间外同事们背后议论着——
“真是白讨好他了,没想到是个假货。”
“就算因为抚养一场,感情再这么好,继承家产的时候,怎么可能放着亲儿子不要,给个假儿子。”
“对啊,偏偏人家亲儿子是那么个又高又帅的。”
“英俊还在其次,你看看赵孟寻都把人家欺负成什么样了,人家愣是一声不吭,连告状都没有。”
“夏沉光这小子,真……他干什么就干,挨骂也忍着,跟夏安瑜对比起来,那是半点少爷架子都没有,还会主动承担其他实习生的活儿,反正我对他印象很好。”
“不仅虚心请教,人家还有礼貌,见了我还叫哥,不像那个假的,喂来喂去,真的,高下立见。”
……
夏安瑜在卫生间里呆了半个小时都没出来,恨得直咬牙捶墙。
近乎二十年他过的都是夏家太子爷前呼后拥的优越生活,不论是学校里还是公司,还是少爷小姐的社交圈里,他都是中心位。
骤然间风头被抢,仿佛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摇摇欲坠的。
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洗手间出去以后,虽然同事们见了他还是会笑脸相迎,但他看着他们每个人,都能想象到他们在背后嘲笑他的样子。
谁越对他笑,他就越恨谁。
一颗心沉没在深渊里,难以自拔。
……
那几天,夏沉光在售楼部成绩卓越。
一开始不太会推销,但他肯认真去学,又有夏惊蝉在边上教他如何高情商地应对客户,竟然真让他卖出了一套房,而且还是最大户型的跃层。
销售部的工作人员,没一个不喜欢夏沉光的。
他是夏家真正的太子爷,却半点架子都没有,谦虚又好学,跟着夏惊蝉学得嘴还甜,五十岁以下的统一称呼“小姐姐”,听得售楼部的女人们心花怒放,越来越溺爱他了。
夏樾对夏沉光的欣赏是不加掩饰的。
这孩子心性纯良,没什么坏心眼,这段时间的努力表现虽然是为了讨父母的欢心,但他的功利心显然比不上他对篮球执着的热爱。
一下班回家扒拉几口饭菜就抱着篮球飞奔向体育馆了,夏樾想当面表扬他几句,都没时间。
售楼部里,夏安瑜如坐针毡。
所有员工都喜欢夏沉光,有资源也都介绍给他,对夏安瑜则是不屑一顾。
面上,他们还是恭恭敬敬,但笑面一转就是冷脸,甚至背地里极尽嘲讽之能事。
夏安瑜偏偏还不能在这些人面前失了风度,只能咬牙忍着,对每个人都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
心里头一口怨恨发泄不出来,下班以后的私人聚会,他只能对着外面那些攀附他的外围耍脾气发泄。
有天晚上,他在白因会所看到一个跟夏惊蝉长得有点像的女生,招招手把她叫了过来,拿起桌上的蜡烛油往她手上滴。
女生连连后退,惊声尖叫,他喝得有点多了,她越是挣扎,他就也是暴怒,扬手给了女孩一巴掌,然后用蜡烛烧她的头发。
蜡烛火焰不慎烧伤了这个女孩的脸,清醒过来之后夏安瑜心里也很害怕,怕女孩报警惹上官司,更怕被家里父母知道。
本来夏父夏母对他已经淡了很多,再发生这样的事,恐怕他在夏家的地位,就更加岌岌可危了。
夏安瑜只能用钱摆平这件事。
那女生敢怒不敢言,暂时作罢。
……
夏惊蝉下班后给许青空发消息,问他在干嘛,许青空说他在逛手机店。
夏惊蝉听到这话,说买手机我擅长啊,陪你去逛逛。
周末手机店里有不少人,熙熙攘攘挺热闹,但夏惊蝉来到约定的店里,一眼就望见了他。
他站在透明玻璃柜前,身形瘦削挺拔,微微颔首,鸦黑的眸子扫着柜子里那一排手机。
分明是炎炎的盛夏,但他冷白的皮肤却给人一种霜雪的感觉。
就在夏惊蝉望着他发呆的间隙,许青空微微侧头,望见了站在玻璃落地窗外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薄荷绿的纱质防晒外套,打底白色小吊带配短裤,斜挎包上缀着一只卡通小蜜蜂,丸子头垂下几缕松散的发丝。
夏日的清新感拉满了。
既然看见了,夏惊蝉大方地走进手机店:“换手机啊我亲爱的朋友。”
“嗯。”
许青空压着眸子里那一丝喜悦,视线重新落回玻璃展示柜中,“给妈妈挑一个,方便联系。”
“……建议选一个大屏的,音效特大,操作简单,最好是带一些方便快捷的辅助功能。”
“你说得对。不过,我怎么成你亲爱的朋友了。”
“我们是朋友吗?”
“是。”
“加上亲爱的会让你困惑吗。”
许青空:“有一点。”
“叫哥哥会好些吗?”
', ' ')('许青空感觉心脏明显收缩了一下,面上仍旧保持淡定:“会好很多。”
“算了。”她抖了抖鸡皮疙瘩,“好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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