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人是严如松,只是几天时间就瘦脱形,脸上白得没有任何血色,此时此刻缩在被子里正在发抖。
“喂,你生病了?”纪真真多看两眼,“不然你把钥匙给我,我出去帮你叫医生。”
严如松依旧没有任何回答。
纪真真见他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直接放弃掉从他这拿钥匙,开始自己动手去找。
她按照严如松习惯将钥匙放在公文包里找去,可惜看到公文包时,拉链是打开的,严如松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就只可能钥匙也被人拿走。
心怀期待地掏了一下,只掏到两个打火机跟几份文件。
正失望的纪真真看到文件,瞬间瞪大眼睛。
这……这是严家逃税的证据!
又确认一遍,只有两张,是她结婚前后的日期,那是不是代表还有其他的。
纪真真直奔书桌,蹲下来看着桌底,抠开后推出一个小抽屉,在里面找到了其他。
这地方是上辈子她婚后打扫卫生发现的,只可惜发现的第二天,这书桌就被严如松整个搬去书房,她再也没见过。
严氏近些年偷税的明细,全部都记录在上面。
有写是严氏自己单独做的账,有写则是跟合作方相互做的账。
纪真真欣喜地攥紧账本,回头看一眼严如松,整个人还紧紧裹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
她转过身,将整个账本都塞进严如松的公文包里,小声来到窗边,缝隙过不去人,塞个公文包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从这丢出去,就掉到隔壁院子里,她要怎么才能拿回来,更不说现在还被困在房间里。
纪真真深呼吸,双手抱紧公文包,让自己冷静下来,偏偏热出一身汗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抬手抹掉脸上的汗水,甩手时撞到桌沿。
“嘶。”
纪真真倒吸一口冷气,扭头瞪一眼桌子时,看到她刚刚拿出来放那的两个打火机。
盯着打火机,纪真真心里冒出来一个危险的想法,疯狂扎根在大脑,吞噬理智。
她伸出手拿起打火机,颤抖地打一下,细长的火苗窜出来,被风吹得直晃。
纪真真咬牙,当即狠下心。
她放下打火机,故意跟床上的严如松说话,“你继续躺着,难不成要困我一辈子。”
说话间挪动脚步,打开衣柜,“我不信我找不到钥匙。”
打开柜子抱出严如松的衣服,担心不够,还专门将被褥什么都掏出来。
“也不知道你发什么疯!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她找到床单包住公文包,裹得紧紧的。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丢人的事情,觉得没脸见人才把自己包起来。”
衣服塞进缝隙里,一层一层将封住窗户的木头给包上。
“我想起来了,你被抓到公安局去,是因为耍流氓。”
纪真真一手抱住公文包,一手拿起打火机。
床上许久没动静的严如松忽然开口了,“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纪真真手一抖,差点将打火机给丢出去,防备地盯着床上,见严如松只是说话,这才松下一口气。
“我是不懂,为什么有的人会把面子看的比命还重要。”
“出门被笑,不如死了算了。”
纪真真听到这毫无求生欲的声音,眉毛一挑,打算抓住这个机会。
“好啊,我成全你。”
嚓。
一声清响响起。
纪真真忍着手抖,用打火机点燃挂在窗外木头上的衣服,易燃的毛衣碰到火立刻蔓延起来,遍布整个窗户,她赶紧抱着公文包蹲在床头,只等窗户上的木头烧脆一点,便能撞出去。
再不济,被人发现严家失火,也能逃出去。
床上,严如松闻到了烟味。
他缓缓闭上眼睛,轻咳两声,心想着死了一了百了。
床头处,纪真真看着衣服很快燃烧殆尽,将白日晒干的木头顺利点燃,熊熊烈火中迸发出细小的炸裂声。
差不多了。
纪真真咬牙,起身拿去板凳冲着窗外木头砸出去。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