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54节</h1>
一时间,饭店的生意红火起来,从早到晚生意不断,甚至到正饭点时,还有排队等桌的。
这人吧,他就有这样的劣根性,吃饭下馆子,哪家生意越好,他就越想上哪家吃去,总觉得人多的饭店那味道一定不一般。
一来二去,李金库的进宝饭店就有了点名气。原本亏本的饭店就这么一下子扭亏为盈了。本来就爱吹牛的李金库自然不会低调,见人就说自家生意太好了,赚了不少钱啥的。
等消息传到夏明慧耳里,都不知道传了多少手了,直接就成了李金库都发成万元户了。
夏明慧倒不觉得嫉妒,人家赚的钱又不会分她,有啥可嫉妒的,各赚各的钱,这钱嘛,还能让一个赚完了。
只是婉惜她那卖酸菜汤的主意居然落在人后了,全没想过白玉凤的酸菜汤红火成那样全是偷了她的主意。
十二月中旬时,学校考完期末试直接就放了假,夏明慧却是不得闲。
姜婉如倒是从京里回来了,可是夏明慧还是帮着料理店里的事儿,虽说现在赚得没有夏天时多,但因为多了个店面,事情却一点都没少。
这次去京里,显然是开了眼界,温文清回来时那腰杆挺得直,说话也大声得很。
只是在家里却不像从前那么霸道了,至少对姜婉如温和了许多,要是大闺女温淑芳回来,更是温柔,尤其是赶上大姑爷回来时那态度更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咋的?爹是又要和大姐夫喝两盅?”拎着熟食,夏明慧挽着姜婉如的胳膊:“娘,你也别急,喝酒又不差这一会儿,这大雪天的,地上都冻冰了,咱小心着点……”
姜婉如就乐:“知道知道,让你爹等着去,咱娘俩慢着点……”
拐进巷子,差点就撞上迎面气冲冲跑过来的女人,还好夏明慧手快拉了把姜婉如,才没撞上。
那女人也觉得不好意思,忙道歉,一打照面,居然还是认识的。
“这不是她吴婶吗?这是咋了?跑这么急?”
吴婶拉了拉头上的围巾,扯着姜婉如就大吐苦水:“姜姐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口子——要死了!”
姜婉如吓了一跳,还想问咋的了,吴婶却是才说了后半截:“那死鬼,居然染上了赌瘾,你说要不要死?”
“哦……”姜婉如松了口气,心说你说话啥只说半截呢?
吴婶已经恨声道:“我听说那个拉人赌牌九的王八犊子就住在这附近,让我找着的,不把他们家锅砸了的!还有他家老娘们,干啥吃的,也不管管自家老爷们,让他设赌局,非把他脸抓花了……”
眨了下眼,姜婉如看看一脸铁青的吴婶,愣是没敢吱声儿。
别说姜婉如,就是夏明慧其实也是知道设赌的是哪家,可不就是他们家前头胡同里的老梁家嘛。
可是知道归知道,看吴婶气成这样,姜婉如可是都不敢说,要是真闹出事来可不好,看夏明慧抿嘴,她又忙扯了下闺女,生怕这闺女一时嘴快说出来。
“她吴婶,那我先走了啊!这大冷天的,你还是回去吧,有啥事回去说,找不着你还怪挨冻的……”
就此别过,走出一段路,姜婉如还小声说:“这些老爷们,都没正事啊!赚钱容易吗?还赌!这沾上边能好得了?你爷在没建国前可不就是赌嘛,一车的粮食都输光了……”
“啊,我爷啊?”夏明慧两辈子还真没听过这人,正想问,却是突然扭头,拧着脖子看个不停。
“咋了?看着谁了?”
“没、没谁……”夏明慧顺嘴答了,心里却是狐疑:刚才那个人影好熟——是进了老梁家吧?!
第三百二十一章 赌能坑死人
虽说“没谁”,可是夏明慧心里始终惦记着是回事儿。
那个背影,的确是认识的人,而且还相当熟悉。她想了很久,想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她叫过爸的李金库。
以她对李金库的了解,他在尔河是没有什么朋友的,至少那个梁家应该不是李金库的朋友。这是到尔河开饭店以后认识的朋友?
不对,不是朋友!就像是吴婶过来找男人一样,李金库去梁家是为了赌钱!
一想通这点,夏明慧真想骂人了。
还真是钱烧的!才能赚多少钱?就去耍钱玩了!就算是李金库开饭店真的开成了万元户,也架不住他这样耍钱啊!
前世时,夏明慧就知道,赌这东西能坑死人!
又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例子?九十年代时,他们屯子上过得最好,最早自己买大车的那家为啥到最后成了最穷的?不只是穷,老婆也跑了,剩个儿子天天在屋里哭着要妈,到最后连儿子都不知道被送到哪儿去了,还不就是因为赌!
那会还有人猜他儿子八成被他赌输了,卖给别人做儿子了,虽然没有啥证据,可都是这么传的。
原本的第一富户,到了二十世纪时就只剩下个孤寡老头子,走路晃悠悠的,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只十岁,让人看着觉得可怜又觉得这人真是活该。
没想到前世没沾过赌的李金库,这辈子居然陷入赌博的深渊了。还真是想都想不到的事儿。
不过,夏明慧感慨感慨也就算了,说到底,就算是李金库把家输光了,她也半点都不心疼。
人啊,都是自己作的,她一个外人,凭啥管人家啊?
回头回了家,夏明慧也没和夏飞仙说起在县里看到李金库去赌的事儿,自己该干嘛干嘛。
隔了小半个月,白玉凤居然带着李玉华回了屯子。也不说为啥突然回来,自己带着孩子在家,整天把门锁得死紧,倒像怕谁追来抓他们似的。
李玉华还好,李拴柱哪能是被关得住的?天天在院子里嚎,惹得大家伙路过时准保往他家瞅。
又过了两天,李金库也回来了,见了人点个头,脸上也没啥笑模样。
人人都说这李金库在外头发了大财,回头连人都不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