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你说的最对,我以后啊,就得找个情投意和的,要是不是我喜欢的,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儿!”被卫雪玢骂华镇也不生气,顺便还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婚姻观。
“海厂长走不走?咱们一路儿,雪玢也累一天了,咱们早点儿走,她也好休息,”华镇斜了一眼坐着不动的海智远,邀请他一道儿回去。
卫雪玢也站了起来,“是啊,你快回去吧,恐怕海叔跟二娘还等着你呢,回去跟他们好好说说话儿,也别太怨二娘,她也是为你着急才这样的。”
海智远点点头,他妈是一路抹着眼泪儿回去的,原本卫二娘是很不乐意去的,可去了一趟,又叫她觉得对不住儿子,又羞又愧,只能哭了。
☆、第90章 新产品诞生
第二天华镇果然六点就来敲门儿了, “给, 你先吃饭,我检查。”华镇把装了油茶的饭盒递给卫雪玢,“我先吃了,给你捎的。”
卫雪玢刚把火能捅开, 还没开始烧汤呢,“谢谢啊,我也沾沾厂长的光儿。”
“哎, 我昨天听海厂长的意思, 因为他的事, 你在家里受委屈了?”华镇把一箱子饭盒搬到院子里,当着卫雪玢的面儿开始抽查,顺便跟卫雪玢聊天儿。
卫雪玢咬了口油条,“你咋是个包打听呢?这事儿他都跟你说?”
“不是不是,我就随口一问,”华镇偷眼看了一下卫雪玢, 才不会跟她说自己旁敲侧击的有多辛苦,“不过李大夫也是的, 明明是海家的错儿, 训你干啥?要是我, 先跑到海家把海智远给打一顿再说。”
这些她怎么跟华镇解释?“好好干你的活儿吧,光顾跟我说话,小心有问题也看不出来。”
“我仔细看着呢,说话又不耽误手里的事儿, ”华镇可舍不得闭嘴,“行行行,我不问了,我就是替你委屈罢了,不过你也真够厉害的,昨天要不是海厂长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心里不痛快跑河堤上散心,咋就不肯跟我说一说呢?”
跟你说有用吗?卫雪玢一笑,低头默默吃早饭,没接他的茬儿。
华镇见她不肯说,也没再追问,“权师傅那儿咋样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权师傅向来说话算数,他说一星期就是一星期,我算着时间呢,”卫雪玢起身把碗刷了,“来,咱们一块儿查,争取他们来上班儿的时候把地方给人家腾出来。”
权师傅确实说话算话,等卫雪玢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把图纸给画出来了,“你看看吧,你大概跟我说了样子,”
权师傅深深看了卫雪玢一样,他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完全不懂机械的人,会连样子都说的那么仔细,毕竟这外观也是设计的一部分,要为设计本身服务的,卫雪玢不懂,却能提出最合理的方案,也是奇了。
权师傅还特意查了查相关资料,愣是没查到其他地方有这样的产品,“我按着你说的样子改了一点儿,你看看中不中?”
样子跟自己前世看到的差不多,至于好不好用,卫雪玢就不得而知了,“嗯,权老师,您是专家,只管照您设计的来就行了,这研发新产品就没有一蹴而就的,合用不合用,得做出来试过才知道。”
倒是人沉得住气的,权师傅心里又对卫雪玢高看了几分,他把图纸收起来,“我已经跟车间里几个熟悉的老同事说好了,大家也挺有兴趣的,我也知道你其实心里挺急的,这不快秋收了嘛,你放心,我们就是加班儿加点儿,也会把这脱粒机给试制出来。”
“那太谢谢您了,”卫雪玢从兜里掏出一早准备好的一百块钱,“权老师,我跟我们厂长都是门外汉,啥也不懂,后头的事儿还得由您来主持,这个,你别推,这是我们厂里第一批拨给您的经费,您虽然是看在智远哥的面子上给帮忙,但我们也不能叫您白白的付出时间跟精力,再说您请老同事们帮忙,也不能总拿面子去蹭不是?”
“那也太多了,你留个十块八块的就行,这钱一多,”一百块是他两个多月的工资了,收下这个钱,不会犯错误吧?
卫雪玢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知识分子们有多么的谨小慎微,“权老师,我还没说完呢,你也说了,这刚开始的脱粒机,不是直接浇铸的,但用车床焊机还要靠手工,还有材料,这也都是开支?您难道这家里还存着多少铁板?”
这个肯定不可能,他往家里存铁板,那成啥了?“行,你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推了,我会记个账的,到时候脱粒机出来了,咱们再算细账。”
“行,那就照权老师说的办,”卫雪玢点点头,她知道权师傅历来做事一板一眼,对金钱也没有太强烈的**,这要是一记账,他是绝不会往自己兜里装一分的,“不过这个钱就是经费了,您的劳务费,等脱粒机试制成功了,我们华胜厂给您另开!”
劳务费是个啥东西?权师傅被卫雪玢嘴里的词给弄迷糊了,“你们这私营厂花样还挺多,但可不能光想着挣钱,违反国家政策,这个一定要注意!”
“权老师您干脆来我们厂子担个技术顾问吧,这样你也可以看着我们,要是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您第一时间阻止批评,我们保准听话!”卫雪玢可不止想跟权师傅做一锺子买卖,反正以后搞第二职业的人不少,她先行一步,延揽人才也算是得了重生的照顾了。
又来新花样儿了,还技术顾问,权师傅呵呵一笑,“你们啊,先把这脱粒机给弄出来了,叫我看看真的替农民减轻了负担,再说吧!”
……
“卫雪玢,你真的来我们厂了?你来干啥?”朱相庆正往自己的屋子回呢,迎头就看见骑着自行车的卫雪玢,他前些日子就听何巧芸说了,在机械厂看见卫雪玢了,原本朱相庆还不信,没想到也叫他遇着了,他看着卫雪玢骑着的自行车,心里只吐酸水儿,“哟,这自行车都骑上了,我就说嘛,你一准儿藏着钱类,嫌我穷跟我离婚,还不肯把钱拿出来。”
被朱相庆一拦,卫雪玢不得不从车上下来,“好狗不挡道儿啊!你快让开,不然的喊人抓流氓了啊,我是不是嫌你穷跟你离婚你心里清楚,让开!”
卫雪玢一使劲儿就拿车子去撞朱相庆。
“哎,你还敢撞人,这是我们机械厂,不是你供销社,你来干啥?”朱相庆好奇的看着卫雪玢来的方向。
卫雪玢见朱相庆闪开了,跨上车子就要走,“这是国家的机械厂,不是你朱相庆的,还轮不着你叫谁来不叫谁来,你啊,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你,这是我上班儿的地方,不是你的,”朱相庆看着已经骑车走远的卫雪玢,气的直跳脚,他还没来得及跟卫雪玢说自己的病好了呢,这货就跑了!
朱相庆这阵子过的并不好,他跟卫雪玢离婚也有两个多月了,但是大家看他的目光并没有好多少,朱相庆往郑原跑了两次,果然有卫雪玢说的那个曹大夫,他也顺利的拿到了大夫给他开的草药,但他的另一个目的,却一直没有实现。
原来王秀梅承当过,他离婚了就把他调回郑原的,结果这两次回去,养母根本不接他的话茬儿,好像当初的话不是她说的一样,他忍不住当面儿问了,王秀梅干脆就把责任往朱学文那里一推,说自己只是个初中老师,能力有限,这事儿得交给朱学文来办,只要朱学文要办,她绝对支持。
朱学文虽然有些学生,但朱相庆想从底下的市往省里调,哪是好办的?他求了养父几回,最终也没得一句托底的话。
知道自己调走的事情遥遥无期,朱相庆先前那种马上要脱离苦海的心情完全没有了,机械厂的日子分外难熬起来,唯一叫他略感安慰的是他的身体在喝了曹大夫开的草药之后,真是渐渐好起来了,可这种愉悦的心情他又不有跟人分享,反而还要在每天给自己煎中药的时候被大家同情的目光洗礼,这日子别提过的多憋气了。
卫雪玢没把遇见朱相庆的事放在心上,大家都在洛平市里住着,而且她又请了权师傅当顾问,这以后碰见的机会多了,要是被他给坏了心情,那就太划不来了。
又过了小半月,没等卫雪玢下班儿,海智远就骑着车急冲冲赶到供销社了,“雪玢,雪玢,快快,权师傅说那事儿成了,叫你晚上到他家去类!”
“成了?”卫雪玢正给顾客量布呢,手一抖愣是给顾客让出去一寸多,“真的?权师傅给你打电话了?”
“嗯,他说不知道咋联系你,就把电话打到我们厂里了,叫你晚上去呢,我也准备跟着去看看,”那个卫雪玢口里的脱粒机,海智远也好奇的很。
卫雪玢把布给顾客扯好了,跟着海智远走到门外,“智远哥,你既然出来了,就麻烦你再跑一趟,去医院找找华镇,他就在院办公室上班儿,这么大的事,光咱俩去可不行,他才是我们厂长啊!”
好吧,在海智远心里,华胜厂好像是卫雪玢说了算,“那中,我去找他去,这样吧,我带着他过去,你下了班儿自己过去。”
等卫雪玢赶到权师傅家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是笑声一片了,正在往脱粒机里塞玉米棒子的华镇看见卫雪玢进来,“雪玢快来,你看,还真的是一搅就出来了!”
卫雪玢也顾不得跟大家打招呼,走过去接过华镇手里的机器,拿过一根玉米棒塞进脱粒机上方的圆筒里,一手按着,另一只手摇着把手,很快一根光溜溜的玉米芯从下头出来,而玉米粒已经从一旁的口子里流了出来,“真成了!太好了,权老师,您真是太厉害了,”
她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功夫,权师傅真的交给她一台玉米脱粒机,“谢谢,太感谢您了!”
权师傅被卫雪玢谢的有些不好意思,“咳,这个么,现在用的是我找来的去年的老玉米棒子,今年的还没有下来,我叫人去地里掰了几个熟的早了,可能是因为没彻底晒透的关系,不如老玉米效果好。”
那是肯定的,仓促间晒的玉米,就算是外头干了,里头的芯子怕还湖着呢,“这个咱们可以跟用户说清楚,玉米棒子晒透才好上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