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梁哲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那面上像结了冰碴子似的,恨不得把“我不高兴”四个字写在脸上。
李铮心下好笑,“我说错话了?”他看着梁哲气闷中带着委屈的表情,他心里酥酥麻麻的,好像有几只蚂蚁在心脏上爬动,李铮不懂这是什么情绪,却觉得这种感觉意外地令人舒服。
梁哲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李铮,直到把他盯得有些心虚,才突然开了口“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梁哲的面上一脸严肃,他目光镇定,没有一丝躲闪,仿佛在宣布某件庄严而重大的事件。
李铮惊愕地长大了嘴巴。
“什么?”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喜欢你。”梁哲一字一句地重复道,他像一个执着的孩子,不肯放过李铮脸上任何一丝神情变化。
李铮后退两步,向来镇定的面上露出两分窘迫来,“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我回房间一趟!”
喜欢?开什么玩笑,他们都是男的,虽然男女只是染色体xy的区别,但xy还是有区别的呀!他喜欢他,是那个喜欢吗?
李铮他可以从人文、生物、社会等方面引申出几千字的长篇大论来说明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适合的。
但是令他震惊的是,他居然不讨厌,对梁哲的告白,他tm的居然没有一丝厌恶之情。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神经太紧绷了,一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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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李铮准时坐上了飞往多曼的飞机。和他一起的,还有联合国的医疗援助小组。
医疗小组由一位教授级医生领导,他下面有五位医生,四男一女,看起来都是十分乐观好相处的人。
多曼是个城市国家,也就是多曼这个城市就代表着一个国家。在非洲,这种国家还有不少,他们长期陷入在战乱中。城市名字也随之统治者的不同而改动。因此,甚至在世界地图上,也找不到多曼这个地方。
“李,我们该怎么称呼你?教授或者研究员?”一名医护人员问道。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李铮笑着答道。
耳边传来类似“他也挺和善”的这种话,李铮笑笑,将目光看向窗外。
想起今天早上那一幕,他恨不得在自己脑袋上戳两个窟窿,他怎么会答应了这种事呢!
早晨,因为前一天下午的事,李铮本想偷偷离开,却没想李铮的门一打开,旁边梁哲房间的门同时也开了。
两人目光相接,李铮面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早啊。”
“早。”
说完这句,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李铮干笑两声,想要绕过梁哲,却见梁哲身子一动,挡住了他的去路。
“答案。”
“什么?”
李铮还没有反应过来。
梁哲抿了抿嘴,“一天了,你的答案?”
李铮愕然,“一天?这么重要的事一天哪考虑得清楚!”
梁哲闻言,面上舒缓了不少,“嗯。你说得多。那你再考虑两天。”说着侧身让开了路。
事情就是这样,于是李铮糊里糊涂就答应了梁哲好好考虑这件事……
“先生,需要咖啡吗?”空姐温柔的声音打断了李铮的思绪。
“不需要,谢谢。”
李铮叹了口气,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从非洲回去再说吧。
纽约到多曼几乎绕过了半个地球,而且多曼机场因为战争缘故没有客机停靠,李铮和联合国医疗援助小队,不得不先到邻国机场,随后坐联合国的专车开进多曼。
飞机的机舱一打开,一股子热浪扑面而来。燥热的空气中带着点橡胶烧焦的刺鼻味,李铮眉头微皱,微微掩住口鼻。
联合国在非洲很多地方都有驻军。这驻军虽然顶着联合国的名头,但实际上都是各个国家的军人。而恰巧,驻多曼的联合国驻军大都是华人。
“李先生,卡奇医生,车子已经停在机场外了,请跟我们来。”两个身着联合国驻军服饰的华国人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李铮和卡奇医生点点头,跟着两人向前走去。
这个非洲小国的机场着实破败了些,低矮的建筑物,飞机场周边都是用铁丝网围起来的。
出了飞机场,一辆大巴车停在机场门口。
大巴车上面挂着联合国旗,前后还有四五辆军用吉普簇拥着,军用吉普上有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也有金发碧眼的欧美人。
李铮和医疗支援小组上了车,大巴缓缓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梁哲: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李铮:我知道
梁哲:那你的答案呢?揉手绢
李铮:这么大的事,不该让人好好想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