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勉强跟我们吃一顿饭吧。”李谣说。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
三人愣是找不到机会开口。
小夫妻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他仨能咋办,只能跟小夫妻到县里饭店吃饭。
一行人到了县里。骆谦、李谣目标特别明确,看到一家装修好的饭店,直接进去,骆谦不动声色扫视一圈,带孩子和村干部到里面的包间,李谣在外边和老板沟通,点了十二道菜,催老板赶紧做,还示意老板送一壶茶,端一盘花生和一盘瓜子进来。
李谣拿了两个奶壶进来,递给骆谦一个奶壶。
李谣、骆谦把两个奶娃子抱在怀里,喂两个奶娃子。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互看一眼,怪不得李谣没有跟他们一起进来,原来李谣冲奶粉去了。
老板送一壶茶,端了一盘花生、一盘瓜子进包间:“饭菜马上就好。”
不知何为,三人心里突然烧起了一把火。
三人的血液咕噜咕噜沸腾。
他仨拨花生吃,注意到兄妹仨乖乖坐在椅子上,他们看兄妹仨,兄妹仨捧脸笑,他们抓了一把花生放在兄妹仨面前,兄妹仨甜甜地说谢谢。
“你们喜欢伯伯的村子吗?”余本顺生平第一回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骆韵莹露出小米牙,眼睛眯在一起回答:“喜欢。”
骆筠文眼睛骤亮:“伯伯的村子里有太阳和花花。”
“我喜欢爱笑的村子,伯伯就爱笑。”骆筠修重重点头。
余本顺发现小两口子家的孩子太甜了。
饭菜上来,骆谦、李谣刚好喂好孩子,他俩把两个奶娃子绑在怀里,傻乐招呼三人吃饭。
六道荤菜、四道素菜、一道凉菜、一个汤,三人感受到了小两口子的真心。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心里格外顺畅。
离开饭店,骆谦指旁边的招待所,跟余本顺三人说:“我们今晚住招待所。”
三人点头离开。
他们走回村里,聊要不要给一家七口迁户口,他们觉得吧,迁户口也行,反正他们村有好多空的宅基地。
“诶!”余占贤掏洋火,掏出了一个信封,他把嘴里的烟别到耳朵上,打开信封,掏出一叠钱。
余本顺、余朴见状摸自己口袋,同样摸出了一个信封,两人打开一看,里面也是钱。
“一定是那对小夫妻塞的信封。”余本顺说。
“咋办?”余朴问。
“我看他们挺真心的,也会办事,应该不会惹事,要不,我们接收他们一家七口的户口?”其实老板给他们送茶、瓜子、花生的时候,余占贤已经在心里同意接收一家七口的户口。
“那行,咱们明儿一早到招待所找他们。”余本顺说。
骆谦、李谣到招待所要了一间房,两人给孩子洗漱,哄孩子睡觉。待孩子睡着,骆谦跟李谣说他往三个村干部口袋里塞了钱,李谣捧住他的脸,狠狠的亲了一口。
“我觉得一定成。”李谣躺下说。
骆谦躺下攥紧李谣的手:“准成。”
有了骆谦的话,李谣更睡不着觉了。
骆谦也激动的睡不着觉。
只有五个孩子睡的香甜。
翌日。
李谣问招待所的人要了一瓶开水,她冲牛奶喂两个奶娃子,兄妹仨在屋里玩弹珠,骆谦到水房搓尿布。
骆谦把湿乎乎的尿布搭在窗户外边的竹竿上晾晒。
李谣给两个奶娃子拍奶嗝,两个小奶娃子一连打出来好几个奶嗝,她把两个小奶娃子绑在骆谦身上,她牵两个孩子,骆谦牵一个孩子出门吃早饭。
吃完早饭,两人带孩子回招待所。
余本顺三人到招待所找一家七口,扑了一个空,三人在招待所门口等一家七口。
三人没有等多久,看到一家七口回来了。
余本顺上前两步说:“我们三个考虑了一晚上,可以给你们迁户口,也可以给你们批宅基地。但是吧,你们毕竟不是我们村的人,给你们批宅基地,村里人可能有意见,你们需要拿一百块钱跟村里买宅基地。你们两口子考虑一下,愿不愿意出一百块钱买宅基地,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到你们村委、你们镇开证明,我带你们到派出所迁户口。”
“可以。我暂时不迁,他们迁过来。”骆谦掏出大队部和镇里开的证明,还有娘几个单独的户口本。
余本顺:“……”
余占贤、余朴:“!”
“可以申请六个人的宅基地吗?”李谣问。
余本顺、余占贤、余朴:“!!!”
“行吧。”余本顺说。他都已经说出口了,也不能反悔。
村会计余朴补充:“我们只是意思一下收一百块钱,你们申请六个人的宅基地,我们也收一百块钱。”
余本顺、余占贤默认。
三人带一家七口到派所处迁户口,到了要证明的步骤,三人问办事员借印泥,他们当场写证明,从口袋里摸出章,直接在签名处盖章。
仅仅一个上午,李谣和五个孩子的户口迁到余郢。
骆谦当场给村会计余朴一百块钱,余本顺也是一个爽快人,直接给他家批了六个人的宅基地,离路口只有三百米距离。
余本顺召集村民到村委,拿一百块钱跟村民说李谣和五个孩子的户口迁到他们村,按理说李谣和孩子们是余郢的人,他们可以申请宅基地,不需要出钱,但是他们给了村里一百块钱。
“本顺叔,村里的小学有两间教室漏雨。”村民提议拿这钱修小学。
余本顺建议抽时间开大会,商量怎么用一百块钱,是修村委呢?还是修学校?
“不用特意找时间开大会,现在开大会,我提议修学校,有没有人反对?”有人喊。
“不反对。”村民们说。
李谣和孩子们也是村里人,他们举手赞成修学校。
最终,这笔钱用来修学校。
骆谦、李谣和村里人拉了一会儿呱,打听到有用的信息,两人根据信息找了六个本村人给他们家下地基。
骆谦用白石灰在宅基地上画图,让六个本村人按照他画的图下地基。
办完这些事,两人带孩子乘公交车回镇上。
骆谦到木材厂取洋车,载娘几个回家。
一家七口刚到村口,就被人喊住。
“二四,谣妹,你们昨天去哪里了,怎么晚上也没有回来?”本家老婶说。
“骆谦带我们到镇上他哥们家吃饭,他喝了点酒,喝醉了,没有办法骑车带我们回家,我们就留在他哥们家睡了一晚上。”李谣回道。
“二四也喝醉了呀。”又一个老婶说,“酒不是好东西,害人。”
第045章
李谣掐骆谦的腰:“听见没,婶子都说酒害人,你下回再喝得烂醉如泥,看我怎么收拾你。”
骆谦连声说:“下回我肯定不喝多,最多喝一两。”
“就不能一口都不喝。”李谣不满嘀咕。
骆谦嘿嘿笑了两声。
“二四,你听谣妹的,把酒戒了。”
“我就不明白了,喝酒伤身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就喜欢花钱找罪受。”
女人和李谣数落骆谦,一群大老爷们听的津津有味。但是当女人把话题扯到男人身上,数落他们男人,这群大老爷们不愿意了:
“你们这群女人头发长见识短,懂啥,啥也不懂,别瞎叽歪。”
“我们干活累了,就不兴喝点酒舒缓舒缓。”
“我们那是喝酒嘛,我们喝的是感情。”
老婶们立刻撅了回去:“你们确实喝出了感情,几个醉鬼钻进小媳妇房间,把小媳妇男人推到门外边,关上门想干嘛。”
“要不是骆梅旭路过,把那些醉鬼揍了一顿,绑起来丢到大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中午喝了酒,晚上还喝,怎么不把骆清海喝死呢。”
“他小儿媳赵春娥也倒霉,摊上这么个公公。”
“孽是她公公造的,她公公反过来骂她不检点。”
“陆二兰也真是的,坐在院子里骂赵春娥骂了一夜,她就不该骂赵春娥,应该骂她男人。”……
骆谦、李谣互看,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震惊。
骆谦蹬脚踏,路过骆清海家,骆清海小儿子骆小勇抱头坐在门槛上,陆二兰指着紧闭的门窗,声音嘶哑骂各种难听的、不堪入耳的脏话,周小凤、王玉兰、张霞、何英劝陆二兰回屋睡觉,陆二兰不走,用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瞪那扇门。
“小勇,我带你娘去我家,你回屋劝春娥出来吃饭。”周小凤死拉硬拽陆二兰,王玉兰、张霞、何英在后面使劲推。
骆小勇闻言站起来,用那双熬了一宿的、猩红的眼睛复杂地盯那扇门。他慢吞吞走过去,推门,门纹丝不动,他恼的拿脚踹门。
门是开了。
赵春娥却躺在血泊中,冷冰冰的剪刀躺在她手边。
骆小勇被吓的后退,被门槛绊倒,摔了一个大跟头。
周小凤一行人正好走到院子门口,和骆谦一家七口撞个正着,就听到骆小勇搞出来的动静。
大家把视线移到院子里,就看见骆小勇惊恐爬起来往外跑。
李谣心里咯噔一下,把骆韵莹交给骆谦,她跳下车跑到屋里:“骆、骆谦,你快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李谣鼻子发酸,眼眶温热,泪珠子刷刷下落,她说话,发不出声音,嗓子还干涩,忍不住剧烈咳嗽。
骆谦神色凝重,拽住“逃命”的骆小勇,把人拖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