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陈韬就站了起来,“就这样吧,演习一结束,我就把你送到军校去。”
看见陈韬要走,李牧急忙追了两步,急声说,“猎头,我还不想离开猎人突击队,我也不能离开猎人突击队!”
陈韬站住脚步,回过身来问道,“为什么?”
“我还没待够,况且,我的根在猎人突击队,我宁愿不上军校不提干,也不想离开。”李牧坚决地说道。
“原来猎人突击队在你心里这么重要,我还以为它只是你的一块跳板。”陈韬的讽刺意味十足,“你身上的功劳那是一堆一堆的,打个把干部不算什么,顶多就挨个处分不是,怎么着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军校一上,两年后就是新锐军官了,前途可谓一片光明。”
“猎头你就别挤兑我了,我知道错了。”李牧不傻,如果还不明白什么意思,那就真的该死了。
“我在实事求是地跟你讲事实。”陈韬表情严肃,声音非常的沉重,“我跟你说过,你是天生的纯粹的军人,你身上有别人没有的特质,也许是天生的,也许是后天环境赋予的。现在看来,我看错了,归根结底,你最终还是为了自己。也无可厚非,鸟为食亡,你为自己的前途,人之常情。”
“陈韬!”李牧怒了,爆发出来,“你在说什么!我将个人利益放在集体利益之上了吗?你凭什么给我下这样的定论?!”
“你-他-妈-的骨子里跟那些一心往上爬的人有个卵子区别?!”陈韬终于爆发出来了,指着李牧的鼻子怒斥,“为丁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将纪律置之不顾对干部动手!李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动手打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后果?有没友想过会给猎人突击队这个集体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想过吗?你-他-妈-的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是我看走了眼!”
陈韬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深深地触动了李牧,他这个时候才真正的意识到,事情到底有多么的严重。
“立了一些功劳沾沾自得,以为天底下就老子第二了。”陈韬手指戳着李牧身上的迷彩服,“你要知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李牧你好好想想,你配穿这身军装吗!”
“好好想想,想明白了留下,想不明白,离开猎人突击队。”
陈韬失望地看了李牧一眼,转身快步离开了会议室,留下了表情呆滞的李牧。
他无力地坐下去,有措手不及,有迷茫疑惑,也有惶恐不安。
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错了吗,错了,可是错在哪?
不应该动手?还是不应该打干部?
但,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不动手,应该怎么做?
迷茫,疑惑,以至于脑袋逐渐一片空白。
他到了军旅生涯中最关键的时刻,想通了,他还是陈韬口中那个天生的纯粹军人,想不通,就沦为庸俗。几百万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的庸俗平凡,而不再是失去了他,就失去了一颗亮眼的星星。
倘若是别人,杜晓帆也好赵一云也罢,或者是猎人突击队的其他任何一个人,陈韬都不会这般大动肝火甚至上升到要对这个人失望的程度。
但李牧他不是别人,他是陈韬这么多年来最为看重的一个兵,有无限潜力像一团火燃起红色军人时代的有无限潜力的兵。浑浊的如今,难得得正是李牧这样的纯粹,一如孩童般天真无暇晶莹剔透的眼神那般难得。
以小见大,在陈韬眼里,他可以对任何参与斗殴的兵进行简单的口头批评,但是对李牧,这个已经潜移默化地成长为了猎人突击队的灵魂的兵,如果不从根源上解决掉他的思想问题,整支部队都会受到影响。
因此,李牧若是过不了这关,等着他的,绝对是调离猎人突击队,绝对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李牧双手抱着脑袋放在大腿上,双目无神盯着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