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弃挑战我。所以你要尽快调整好,不然你的训练很难搞上去。猎人突击队里,你一个,老赵算一个,具备了指挥员的素质。指挥员不会患得患失,咱们吃这碗饭的,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不是吗?”李牧沉声说。
杜晓帆缓缓点头,看着李牧,有一种不认识李牧的错觉。
慢慢的,杜晓帆才想明白,就算自己在军事训练上超过李牧,也不配做李牧的竞争对手了。此时李牧与他谈话的姿态和气势,与身居高位的高级将领是那么的相像。
优秀的指挥员,一颗强大的像橡皮那样可以扭成所需要的每一个样子的心,无比重要。
杜晓帆甚至认为,恐怕连李牧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经历那么多生死一线的战斗之后,每个人身上都发生了变化,只是自己感觉不到。
猎人突击队里,李牧已经隐约成了实际的指挥员,陈韬作为部队长,尽管猎人突击队规模小到可以忽略,但怎么着也是一个独立建制的部队,更多时候,陈韬要做的其余事情更多,而训练和日常管理,基本上都是李牧在负责。
尽管没有明确的任命,但是猎人突击队的成员们,包括杜晓帆自己,都将李牧当成了上级来看待。
杜晓帆不像石磊和林雨他们俩那样不问世事,他是知道李牧现如今的地位是如何的。同样兵龄的人,有这个成就的,放眼全军,也只有李牧,更不要说他还是一个获得了荣誉称号的兵。
想到这里,杜晓帆清醒地认识到,假若自己放不开心结,就真的跟李牧说的那样,压根连对手都不配了。起码现在大家都还在同一个层次,还有时间努力一把。
“老李,谢谢。”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杜晓帆伸出手。
李牧看了看杜晓帆的手,和他用力地握了握,“咱们是兄弟。”
“是,生死兄弟。”
两人咧开嘴笑起来,杜晓帆的心结,在笑容中解开。
李牧心里松了一口气,想到还有一个耿帅,他心里又无奈叹气起来。耿帅的问题显然更加的难解决,情况也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原来和石磊一样开朗的人,成了现在这样一个闷葫芦,话比林雨的都要少。
看过去,石磊不知道又在讲什么了,引得其余几位弟兄或笑或骂,石磊就是有这个本事。而耿帅抱着枪坐在那里,脸上是应付式的淡淡微笑。
“你在担心耿帅?”杜晓帆低声问。
李牧点点头,“你看看他,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半天打不出一个屁来。”
“他的事情是比较难搞,那样的事情搁在谁身上,谁都很难彻底放下。”杜晓帆说道。
“慢慢来吧,不管怎么样,他不能这么下去,实在不行,得向猎头建议让他接受心理治疗了。”李牧说。
杜晓帆不看好地摇头,“就怕心理治疗也没用。主要靠他自己,能扛过来,就获得蜕变,扛不过来,恐怕他的军旅生涯就差不多了。”
李牧心里一凛,杜晓帆绝对没有危言耸听,部队是不会放耿帅退伍的,但是问题是,一旦到了那个情况,是耿帅会坚决要脱下军装。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一下子,李牧没有了完成任务之后的轻松心情,一颗心顿时就揪了起来。
陈韬从指挥帐篷里出来,大步走过来,下达口令:“集合登车!撤回营区!”
兵们马上紧张地动作起来,飞快地把凯夫拉头盔扣好整理好着装,就在依维柯边上集合。
李牧跑过去整理队伍:“向右看——齐!向前看!检查装备!把东西检查清楚,不要有遗漏!我们准备撤回营区!”
兵们快速检查着,那边,陈韬开始和苏处长告别。
没两分钟,依维柯载着猎人突击队离去,苏处长站在那里一直目送依维柯消失在远处道路的拐弯处,心里感慨万千。
现场找到三百多枚弹壳,有毒贩的有猎人突击队的,使用了两枚手榴弹,击毙了七名毒贩,击伤活捉三人,而整个战斗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
苏处长才发现,武警特警也好警队的特警队也罢,和来自陆军的突击队相比,根本不是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