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晏晞惊喜地接过,眼眸清亮,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谢谢。”
裴令已经换上了戏服,一身黑衣,乌发高束,剑眉星目,俨然少年剑客的模样。
他说:“我先去拍戏,等会儿再来找你。”
晏晞忙起身,满脸期盼地看着他:“我可不可以去看你拍戏?”
裴令对上她似落了星辰的眼睛,略一迟疑,说:“不能靠得太近。”
晏晞登时心花怒放,抱着暖手宝,高兴地跟在他身后,笑得眉眼弯弯。
到拍摄场地时,工作人员差不多已经布置好了,导演正在检查,一扭头,看见裴令带了个陌生小姑娘过来,不由露出询问的眼神。
“这是……”裴令看向晏晞,顿了下,“我妹妹。”
晏晞立马弯起唇,配合地乖巧一笑。
小姑娘长得漂亮,笑起来明眸粲然,看着就讨人喜欢,导演也没多想,招呼众人就位,准备开拍。
晏晞没再上前,自觉地退到一旁,默默观看。
裴令正在拍的是一部武侠类电影,名为“风骨剑”,他饰演其中的男三号,男主的小师弟。
为了拍这部电影,裴令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培训,专门训练体能,学习武打动作,吃了不少苦头。
镜头拉开。
简陋的屋室内,一灯如豆,黑衣少年跪坐在案前,脊背笔直,孤傲冷峻。
桌案上,摆放着一方剑匣。
匣中,卧着一支细剑。
门口有黑影落下,少年眼神倏地一变。
晏晞没看过剧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裴令饰演的黑衣少年突然就拿起剑和屋外闯入的人打了起来。
纯打戏相当难拍,需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反覆磨,稍有不慎还容易受伤。
虽然有武指在旁边指导,但晏晞仍为裴令捏了把汗,好几次看他贴地翻身撞在墙上,都忍不住紧张皱眉。
雪一直未停,无声往下飘落,添了肃杀。
一场戏,拍了将近两个小时,晏晞腿都站麻了,耳朵也冻得发疼,只有抱着暖手宝的手还暖着。
她将暖手宝捧起,贴了贴冻僵的脸和耳朵。
“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辛苦了。”导演宣布结束,众人都松懈下来,纷纷收拾东西离场。
裴令同武指交谈了几句,从满地狼藉的屋内出来,走到晏晞面前。
他脸上还留着“战损”的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残破,看着十分狼狈。
晏晞忙把手里的暖手宝递给他:“你还好吧?”
“不用。”裴令没有接,抬起手,抹了下额角。
助理过来,给他递了一瓶水。
裴令接过,仰起脖子喝了两口,衝晏晞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晏晞抱着暖手宝乖巧地点头:“嗯。”
裴令和助理去了化妆间,再出来时,他已经拆掉头套,身上也换了日常衣服,干净清爽。
“你晚上住哪儿?”
晏晞漂亮的眼珠一转,说:“你不打算收留我吗?我是瞒着我爸爸过来的,现在身无分文。”
裴令闻言,蹙起眉头。
不等他回答,晏晞又歪头笑开:“跟你开玩笑的!虽然我确实没有告诉他我来这里了,但我身上有钱。”
她问:“你住的酒店还有房间吗?”
眼前笑颜璀璨,明媚如三月春光,对着这样一张笑脸,任谁也很难生起气来。裴令露出一丝无奈神色,没回她的话,直接吩咐助理先带她的行李箱去酒店,替她开间房。
交代完,他撑开手里的伞,罩在她头顶。
晏晞不经意转过目光,忽然瞥见他手上有淤青和细小的伤痕,惊道:“你的手真受伤了?”
裴令低眸瞥了眼,不甚在意:“刚刚拍戏弄的,不要紧。”
拍打戏,磕磕碰碰在所难免,这已经算是轻的了。
晏晞看了眼他的手,再看了看自己的手,纤细白嫩,还抱着暖手宝,不由有点心虚。
她伸手去接伞:“我来撑吧。”
裴令往旁边避了避,于是晏晞这一伸,恰好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肌肤相触,晏晞愣了下,赶忙缩回。
裴令也怔了下,低声说:“走吧。”
晏晞耳根发烫,不敢再去抢伞,默默跟着他往外走。
雪下得小,地上隻铺了薄薄一层,像是皎洁的月光。
两人同撑一把伞,距离极近,晏晞隐约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干净好闻,让人忍不住想靠过去。
足底踩在雪上的响声轻细,晏晞抬起长睫,悄悄看了他好几眼。
雪夜清寂,静得仿佛能听见心口不规律的跳动声。
走出一段距离,裴令忽然道:“你还是告诉你爸爸一声,免得他担心。”
晏晞垂着眼睫,别扭了一会儿,才小声说:“知道了,就算我不说,柳叔也会告诉他的。”
', ' ')('裴令偏头,看见她脸上的神情,没再说什么,将伞往她那边倾了倾。
雪落在伞面上,宛如情人轻吻。
……
作者有话说:
事实上,晏闻当天晚上就从柳叔口中得知了她跑去剧组的事,但却一反常态没有催她回去,任由她在剧组呆了好几天,直到裴令杀青。
从往事中回神,楼下已经一片沉寂,仿佛无人来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