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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中衣穿在身上还是有点湿,不过宝意却没急着换。
她打开了门,到院子里去把那两盆不知为何变得枯黄的兰花搬进了屋。
拿自己做尝试不够,宝意想到了这两盆出了问题的兰花。
她把浅浅覆盖过了杯底的泉水分成了两半,各自浇在了兰花的根部。
浇下去之后,她盯着兰花看了片刻。
不过自己也觉得不可能那么快会有效果,于是又把兰花搬了出去,放在了阴凉处。
灵山寺。
柔嘉郡主随宁王妃来寺里上香。
宁王妃虔诚地跪在佛像面前,为幼子求了签。
竹签落地,宁王妃睁开眼睛,跟在她身边的紫鸢立刻捡起了这竹签递到她面前。
看清签数,紫鸢喜道:“王妃,是支上上签。”
“是吗?”宁王妃要起身,柔嘉郡主连忙来扶。
宁王妃借着女儿的力站了起来,接过了这支签,然后去找灵山寺的住持空觉大师解签。
空觉大师是空闻大师的师兄,同清矍的空闻大师不一样,空觉大师生得就犹如弥勒佛,脸上从来都是笑眯眯的。
宁王妃这次来,为灵山寺捐了一大笔香火。
在这样的京中贵人来寺中的时候,空觉大师总会亲自来迎接。
他佛法不算最高深,但为人处事却圆滑世故,灵山寺才在他手中发展得比过往都要茁壮,各殿的雕像身上都塑了金身。
“阿弥陀佛。”见宁王妃过来,空觉大师笑眯眯地对她行了一礼,“见过王妃。”
“大师。”宁王妃还礼,将手中的签递给了他,“还请大师解签。”
“好。”空觉大师伸手接过。
他一看这签,便眉毛一扬,对宁王妃说道,“蒙正木兰和诗,此乃第六十五签,上上签。此签沉滞既久,困而将亨之象,王妃衷曲谋往之事,信已达,必有贵人为之接引,衷曲得以开陈,好音不日到耳也。”
宁王妃闻言,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了喜色:“真的?”
她来灵山寺所求之事不过两件,一件是来谢佛祖庇佑柔嘉逢凶化吉,另一件就是问三子易行的事。
空觉大师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宁王妃心中所忧愁的是什么。
宁王府三公子的腿向来是由自己的师弟在医治,空觉大师觉得,想来师弟最近应当是医术又有精进,说不定能让三公子的腿有起色了。
“太好了!”柔嘉在旁惊喜地一拍手。
围在宁王妃身边的嬷嬷跟丫鬟也都在向王妃道喜。
宁王妃真是喜不自胜,哪怕这灵签虚玄,不一定能成真,也给了她极大的安慰。
她一欢喜,便又要为灵山寺的香油添上一笔。
空觉大师自是笑纳,又说了一通好话。
等到宁王妃与空觉大师交谈完,柔嘉郡主才在一旁开口道:“我也有一事想要请教大师。”
空觉大师看向了她:“不知郡主有何事?”
柔嘉郡主向陈氏伸手,从她那里接过了自己的玉坠,然后揭开了手帕。
她将坠子递到空觉大师面前,说道:“这是从小便伴着我的玉坠,坠身一直是白色的,可是此次我落水被救起来之后,就发现戴在脖子上的玉坠变了颜色。”
空觉大师伸手接过,将这玉坠拿在面前端详,片刻之后说道:“这玉坠似是前朝古物。”
“大师好眼力。”宁王妃颔首,为他说起了玉坠的来历,“这是先帝赐给宁王府,柔嘉的祖父再赐给她的。”
“原来如此。”空觉大师点头,对在等着自己解惑的柔嘉郡主说,“好玉有灵,人带在身上,精气能够滋养玉石,反过来,玉石也能够为人挡灾。这就是为什么常有人在遭逢灾难之后,主人无事,却发现随身的玉器变色或者碎裂。”
他说着,笑眯眯地把玉坠还给了柔嘉,“郡主之前历了一劫,平安无事,想来便是这玉坠替郡主化解了部分。”
谢柔嘉听着点了点头。
陈氏在她身旁也松了一口气。
宁王妃上前来,拿起这玉坠重新为女儿戴上。
她的指尖在坠身上抚过,对女儿轻声道:“是它让娘亲能够找回你,这次也是它替你化了劫难,你便好好戴着,不要再轻易拿下来了。”
“是,娘亲。”
柔嘉应了一声,低头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玉坠。
她本就觉得这玉坠添了一抹红好看,犹如雪中盛开了红梅,只是陈氏担心这玉坠有什么问题。
此刻空觉大师说了没问题,她就把坠子藏回了衣服里,伸手在上面安心地拍了拍。
……
她们在寺里用了斋饭才下山。
府中无事,雪球儿又不见踪影,柔嘉郡主院子里无比平静。
冬雪背着个小包袱,由哥哥来接回了家。
夜幕降临,月的清辉穿过云间。
院子角落里,两盆浇了泉水的兰花在
', ' ')('月光下渐渐舒展。
叶子上的枯黄褪去,重现碧绿颜色。
作者有话要说:
空觉大师(弥勒佛笑):我就是个特别会解签的普通胖子,哈哈哈哈哈。
宝意:回头拿回郡主之位我一定来捐香油钱!
宝意这一觉睡得香甜。
这是在玉坠认主以后,她第一次不在那个空间里面过夜。
等到再睁开眼睛时,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
从那扇没有完全关上的窗照进来的光线,也比平时要强烈。
宝意下意识地抬手挡住那阳光,要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触手之处又滑又腻。
她疑惑地低头,向着自己的床铺看去,吓得“啊”了一声。
只见在她身下,满满的都是黑色的、像污泥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
宝意一下子坐了起来,却发现这些物质是来自于自己身上。
她抬起了手,把沾了这污泥的袖子凑到鼻端闻了闻,结果被这古怪的味道给冲得皱起了眉。
不行,她不能带着这么一身出去!
可是又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烧水洗澡。
无奈之下,宝意只好把被污染的被褥一卷,然后抬手一按耳垂。
下一刻,她就从房间里消失,来到了空间里,再心念一动,又来到了湖边。
湖水清澈,她站在岸边,非常想就这么跳下去洗掉身上的东西。
宝意放下了被褥,随即惊喜地发现这湖边的雾气向着周围退开了一尺。
原本这湖岸边所能见的距离就只有几寸,可是现在在湖泊周围却能看到土地了!
宝意忍不住伸脚在这黑土地上踩了踩,然后心中一喜——
这是真的!
宝意看着空间里的改变,再联想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顿时猜到这一切的关键,可能是自己昨天喝下的泉水。
那泉水在湖心小岛,外围这湖泊的形成很可能也跟那泉眼有关。
这样一来,宝意就实在舍不得带着这么一身污渍跳进去了。
她在岸边蹲下,用衣服上还干净的部分擦干净了手,这才去捧了水来,洗去身上的污垢。
这些污垢虽然看着黏腻恶心,倒是一洗就没了。
宝意松了一口气,赶紧搓搓搓。
今日她可是起迟了,外面太阳都这么高了。
一想到这个,她就赶紧加快了动作。
搓掉了皮肤上的污垢,宝意又简单地洗干净了中衣,拧干穿好。
至于被褥就先扔在了一旁没去管。
宝意抬手一按耳垂,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她跑到柜子前,先取出一套干爽的中衣换上。
又抓紧地梳洗了一番,换好衣服,这才匆匆地出门来。
这个时间谢易行已经起身,由小厮伺候着洗漱更衣了。
他的院子里虽然丫鬟只有宝意一个,可白日却是有小厮在的。
只不过他们不能住在院子里罢了。
宝意加快脚步去了小厨房,小厨房的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还没端去。
宝意心道还好还好,自己没有睡太过头。
她端了早膳,来到花厅,谢易行平日都是在这里用膳的。
才一进来,宝意就看到今日花厅里不止三哥一人,二哥谢临渊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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