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克尔斯怔了下，费迩卡又向前走了步，这时他的身形突然静止下来——那狂舞着长发和衣衫的飓风消失了。他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长发纹丝不动，像在另个空间。
「费迩卡——」他大叫，想要冲过去，可道看不见的墙把他挡在了外面，他狼狈地向后退去，小腹凉，他伸手捂住它，感到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渗出他的手指，像止不住的闸口。他紧盯着那个人，那步的距离远到不可逾越。
他慢慢跪下来，他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跪下来，他只是无法住。他看到自己的手伸出去，似乎想抓住什么，这让他想起法斯廷那些骗人眼泪的舞台剧里的死别场面，可是现在这样做的就是他自己。
「费迩卡，等下……」他叫道。
「好了，弗克尔斯，我已经不需要你了。」那个人说，头也不回。
「我不能跟你过去了……」他听到自己的声音，「但是你能做到，那是你的切，对吧……」
他不想再向他索取什么，他想自己大约要结束那说不清不幸还是骄傲的宿命，而那个人还要继续。
费迩卡并没有回头，他身上的每寸都是静止的，在某个完全静止的空间。前面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已经没有精力回头。他知道把他带来这里凶吉少——非祭品并不能进入中心——但路必须有人护送他，他不是第次为了魔法要什么人的命，也不是最后次。
他听到身后那个人的声音，可他只是张大眼睛看着那片虚空之殿。
……痛苦是什么？他告诉自己，是换取你所要东西的代价——
他想起很久以前某次的魔法课，那时他还是个孩子，老师询问要怎样才能得到强的力量（实际上他问的是怎样成为个优秀的魔法师，可是他离般意义上的优秀已经很遥远了），他的同学们的回答都是关于「正直的心灵」、「好学的态度」什么的。
「用灵魂。」他不屑地低声纠正那些笨蛋，不巧被身边的同学听见了。「我觉得用不着那么夸张。」她嚷嚷。他盯着她，「我要的和你要的不同，索娅，我要的就是那种用灵魂换取的东西！」
哦，他想起来了，她叫索娅。
「可那样会很痛苦。」她神秘兮兮地说。「我父亲说和大部分人作对会很痛苦。」
「想想那痛苦，」费迩卡低低地说，「那样深深的痛苦能为我换得什么？真让人期待。」
他露出个微笑，吸了口气，没有回头。
他缓缓张开双臂，他感到身周有无形的力量拉拽着，拉拽着他的每个细胞，准备吞食它们的祭品，这让他觉得自己像只张开了羽毛与灵魂的鸟。准备飞翔。
他闭上双眼，吸了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他的战斗，要开始了！
弗克尔斯张大眼睛，下个瞬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