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灵惊讶地抬起头,眼里尽是惊喜,她膝行到致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说:“将军,您愿意和妾身说话了?”
致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却足以让雪灵开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当致睡着时,她便住了嘴,小心地跑到外面去,看一看山间的风,天上的云,山巅的雪,再回去一点一点翻来覆去地掰碎说给致听。
“你为什么要替九阴君做事?”似乎过了好几年,致终于主动开口问她。
雪灵说:“妾身是灵,就诞生在极北之地,哪里都去不了,从诞生起,就被他捉住,没法逃跑。”
“灵是什么?”
“灵就是天生天长,地生地养的一种东西,”雪灵轻声说,“妾身是雪灵,是这片雪山蕴化出来的,生死都握在神君手里,如果妾身不听他命令,就会被他杀死。”
她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抬手揩去泪水,她声音里带着哭腔:“他说,让妾身去赤水边找一个人,天生煞气,连邪祟都会恐惧。妾身在赤水边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您,妾身不想骗您,可如果不骗您,您与妾身都会神魂俱灭。”
致说:“冥土都在他的掌握中?”
“不、不是的,他害怕赤水,而且有一位神君能把他杀死。”
致看了她一下,又垂下眼,漫不经心地问:“你就这么说出来,不怕九阴君杀人灭口吗?”
雪灵摇摇头:“九阴君很自负,他觉得您与妾身都逃不出他的手心,就不会特意分神留意我们。”
“这样……”致喃喃自语,心道,难怪不得这么久了,都没见到九阴君的影子,也是,一个人会在意自己关起来的蝼蚁吗?
他又问:“他为什么害怕赤水?”
“不知道,但他从来不敢靠近那里,我猜是和那位神君有关。”
“那位神君到底是谁?”
“未尘君。”
……
雪灵忽然消失了数天,在这里,看不见白天黑夜,他只能数着数算日子。从一数到一万,反复数了三十多次,雪灵才又出现在他的眼前。
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脸上一片颓唐,向来雪白的衣服都变得灰扑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