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去了。”载浊将司马致从自己怀里拉开,一本正经地说。
骤然从暖和的怀抱里离开,司马致怅然若失,金色的鸟找准机会扑上来,舒舒服服地窝在司马致臂弯里,一身羽毛暖烘烘的,像个小太阳。
“载浊,你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司马致快步追上走远的载浊。
“你想要什么名字?”
“我也不知道,”司马致把这只拥有金羽毛的华美鸟儿举起来,正好遮住清晨温吞吞的太阳,“你看,它像不像太阳。”
“那就叫阳离吧。”
“哎?为什么?”
“天式纵横,阳离爰死,”载浊吟道,“大鸟何鸣,夫焉丧厥体?”
司马致似懂非懂:“什么意思?”
“天道有常,此消彼长,阳气离散便会断绝生机,”载浊伸手揉了一把金色鸟儿漂亮的羽冠,“既然你说它像小太阳,那就叫它阳离。”
司马致欢喜道:“这个名字好听,那就叫阳离。”
阳离鸟从司马致手里挣脱出来,挥舞双翼直上云霄,它引吭高歌,悦耳的鸟鸣悠悠落下,司马致与载浊伴着阳离的鸣叫,平平安安地回到了道观。
回到道观后,已经是傍晚,载浊摘了些野菜山菇,和路上捉来的野鸡一块炖汤,两人唏哩呼噜地吃完汤,便上床睡觉。载浊累极,沾枕即眠,司马致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睁着眼睛看地上月光如水一般流淌,突然听见门外阳离啾啾鸣叫。
他们二人睡在大通铺上,司马致悄悄回神一望,载浊睡得极沉,他略略放心,便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吱呀一声推开门,门外阳离鸟盘旋不落,尾羽上有火光绽放。
“阳离。”司马致掩上房门,小声呼唤。
门外繁星闪烁,阳离尾羽在夜空中比星辰弦月还要明亮,它翎羽、尾羽上有金色的火焰,仿若神话中的金乌。听见司马致的呼唤,阳离猛地冲了过来,火焰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绚丽的弧光。流云悄然遮住天空中的弦月,天地顿时暗了下来。
司马致手忙脚乱地将阳离抱住,他不小心碰到阳离尾羽上的火焰,却丝毫没有烧灼之感。
“阳离,你到底是什么鸟啊?”司马致双手托住阳离,鸟儿暖呼呼的小身子靠在司马致怀里,驱散夜里的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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