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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顿家法,许愿最终还是撑了下来,并且中途没有任何求饶或者哭泣,也正因如此,许世强打的也更狠了,直到他自己都没了力气,才放许愿离开。那时候许愿的背上有已经有血印出来了,也亏得这身体被加强过,不然早就昏厥了。

即便如此,他的背上看起来还是十分的狼狈。

何佳琳似乎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但许世强打的太狠,她一时间也不好再补刀,只能指着许愿的鼻子骂了他一通后才离开。同样的还有许静涵,虽然是背后的罪魁祸首,但她丝毫没有半分的愧疚,反而对许愿被打这件事是乐见其成。

家里的佣人也看脸下菜碟,除了一个年龄大一些的厨娘上来送了点药外,其他人都是缄口不言。

伤在后背,许愿的手也够不到,但他也没打算去医院,在披了件外套后,就往外面走,同时给何念发了条信息。

【你在哪里?】

何念这时候还在同小区的自己的房子里,他还在跟助理吩咐微博热搜的事,一方面是把关于他和许愿的那些消息压下来,一方面还要去联络褚谊,顺便再看一下背后还有哪些个人在推波助澜。

这时候,他看到了许愿的消息。原本的怒火也消散了一些,立刻回道:【在家里,你呢?】

许愿可怜兮兮的发了条:【我被赶出家门了,你来接我吧。】

他知道何念在这个小区里有房子,但他没去过,也不知道怎么走,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小区路上闲逛。背后的伤口的血渍还在往外渗,但因为他的力量,有些伤口已经在恢复了,这样下去他都要担心何念来之前自己这背估计就要恢复如初了。

那他还拿什么来博取同情?

何念立刻回道:【你在哪里?小区里面吗?】

许愿发了个旁边的房子的单元号过去。

何念立刻看到消息,立刻抓起钥匙就往外走,说来也巧,许愿在小区里这么一通乱逛,居然正好逛到何念的屋子附近,于是他刚放下手机没走几步,就看到旁边的别墅大门打开,何念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

何念紧张兮兮的看着许愿,发觉他脸色苍白的可怕,而且靠近之后还有隐隐的血腥味。

“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何念低声问道。

不知为何,本来已经有些恢复的伤口突然痛起来,许愿看着面前的男人关切又紧张的样子,突然就涌出一点委屈来。他觉得自己太惨了,放着好好的至高无上的王不当,下来历练,还非得挑这么些个乱七八糟的剧本,每个都是奔着折磨死自己来的。偏偏在这些故事里,他不管怎么努力,都没人会来救他,帮助他。

许愿张了张口,胸口又酸又涩,随着呼吸一胀一胀的发疼。他用力的往何念胸口一扑,死死抓着他的衣服:“我答应你了,我们结婚吧。”

何念怎么也没想到许愿开口的会是这么一句话,他手足无措的站着,正想要抬手回抱住对方,突然闻到空气中加重的血腥味,再低头一看,便看到隐隐有红色从许愿的外套上渗出来。难怪他在这么个热天还要多加一件衣服,何念虽然不知原因,但许愿受伤这件事还是叫他心疼。

“你背上……是有人打你了吗?”何念靠着许愿的耳边,试探的问道。他也不敢抱着对方,只能拿手掌轻轻的扶着,感觉血渍都要透过衣服弄湿自己的手了。

许愿嗯了一声,但没有多做解释,何念没有继续追问,当然也没继续就这样在路边抱着,而是带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他的房子自从上次住过来之后就让管家准备了不少其他东西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现在也正好派上用场,何念从杂物间的架子里翻出一个医药箱,里面的东西都很齐全,且是全新的。

他拎着药箱到客厅里,许愿正坐在沙发上,无意识的玩着手机,把它翻来覆去的,手指在屏幕上划过,偶尔会触动解锁键,上面除了时间外一片空白。

何念将药箱放在茶几上,对许愿道:“把衣服脱掉,我给你上药吧。”

同样的话,不同的人,自然也是不同的结果。

许愿抬头看了他一眼,将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才去脱T恤,他被打的时候穿的是带扣子的睡衣,动作小心的话是不会碰到伤口的,但现在的T恤要从头上脱下来,稍不注意就会牵扯到伤口。

何念见状,又按住他,问:“这件T恤有什么重要的意义吗?”

许愿摇了摇头:“从柜子里随便拿的。”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而已。

何念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帮你把衣服剪开吧。”他又去厨房拿了剪刀过来,出来时许愿已经换了个侧坐的姿势,正好背对着他。

这个姿势是毫不设防的姿势,也代表了他对何念在某种程度上的信任。

何念小心的将T恤从下面往上开始剪开,避免锋利的刀尖碰到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很快,许愿背后几乎是鲜血淋漓的伤口便彻底暴露在何念的视线下,男人短促的吸了口气,像是压下了极度的愤怒:“我要给你上药了,要是痛你就喊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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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的伤口其实已经有些恢复了,但因为血迹还在,特别是许愿背后的皮肤本来跟丝绸一样白皙细腻,才显得尤为夸张。但何念哪里管这么多,他不知道许愿此刻的芯子已经换了,只觉得许愿这么个小可怜,被人打成这样连医院都不敢去,只能来找他求安慰。

特别是之前许愿对交往和结婚的抗拒,现在居然来主动求他结婚,恐怕已经是真的无路可退了,才会这样吧。

何念这人粗神经不假,但不是傻瓜,照着记忆和一些助理给的资料就知道会把许愿打成这样还让他根本不敢去医院的罪魁祸首必然是他的家人。如果去了医院,这样的伤口必然会被定义为家庭暴力,如果医院坚持,警察必定会找上门来,所以许愿也只能来找他,求他帮助他。

结婚也不过是脱离那个苦海的手段之一罢了。

何念替许愿上了药,中途他能感觉到许愿因为消毒药水的刺激而身体微微发颤,但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在压抑而已。他用纱布稍作包扎,因为水平一般,把少年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但一看到他的脸,又觉得,这世上哪有这么漂亮的木乃伊,连冷着张脸都让人觉得可爱又心疼。

包扎完,何念将医药箱收了起来,同时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到许愿面前,自己端着另一杯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是你家里人打的吗?”虽然是试探的问,但何念心里已然有了底。

不出意外,许愿点了点头。“是我爸爸打的,他以为是我带许静涵去了那个会所,害得她被人……强暴了。”

何念倒不太了解许静涵,但从原本的剧本里也知道,是许静涵跟某个好色的老板合作给许愿下药,再拍了他的照片然后一直威胁他,最后逼得他自杀。想必这次也是,将所有的锅都推到许愿身上,再把自己彻底摘出来,成了一个纯粹的受害者。

于是何念又换了个问题:“所以你是为了脱离那个家,才决定跟我结婚的吗?”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许愿大概也不会这样将就了。虽然何念觉得自己自身条件挺好,配许愿根本不算将就。

许愿反问他:“你不愿意吗?我打算利用你哦。”

何念听到利用两字,只笑了笑:“没关系,你利用好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初遇的时候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怕许愿乱想,又接了一句:“反正我对你也是有欲望的,我们这算互相利用。”

许愿想了想,道:“那这算达成共识了?还需要签订什么协议吗?”他觉得何念这人有点别有目的,不然也没法解释他一个高高在上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总裁对他这么一个除了一张脸也别无用处的人这么千依百顺的。

如果是X说不定还能解释的通。

说起X,许愿才想起来,自己这一世似乎没有什么X找上门来,这倒奇怪了,难道那个X跟白隼一样,也是在学校里的同学?不过现在才7月份,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也不知道那位据说是自己某位前任的X知道自己跟人结婚的话,会不会有种头顶青青草原的感觉呢。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出来。

何念不明所以,但看许愿并不是勉强的笑,心里也算松了口气:“协议就不用啦,反正结婚该履行的事都能履行就好了,过几天我们家会办一个宴会,那个宴会是对外公开的,我到时候可以带你去见我家里的长辈,也算公开了,然后再去办理结婚的手续就好了。”

许愿惊讶:“这么快的吗?”

何念道:“再拖下去我怕你后悔呢。”他本来都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了,没想到许愿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不抓紧怎么行。

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跟助理那边安排了三个月的假期,这下结婚和蜜月完全就能用上了。

……

许愿在何念的屋子里待了一下午就回去了,何念倒是希望他能过夜,但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许愿本来就已经被许家看的不顺眼了,再在外过夜恐怕回家还要遭受非议。他本想帮忙出面警告一下许世强,但又被许愿给拒绝了,他有自己的安排,何念也不好多说,只能随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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