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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上了车后就昏迷过去了,发情期本就消耗体力,他还被下了药,最后还动手抠腺体,虽然记忆恢复了一些,但身体终究还是普通人的身体,因此在医院躺了几天才彻底恢复过来。
不过幸运的是,随着记忆恢复,一些力量也渐渐回到他体内,这也是他能这么快醒来的原因。
这几天在医院里修养,他那个家里倒没人来打扰,想来是白隼让人给拦住了,也给他一个清净。
许愿躺在床上,脖子上裹着纱布,后颈的伤口还在痛,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信息素的味道了,就像之前他们说的,O的腺体被破坏了,就基本和一个B差不多了,不仅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没有发情期,甚至连怀孕都做不到。
许愿觉得还挺好,痛是痛了点,但最起码还是一劳永逸了。
他从旁边白隼带来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听白隼讲这几天的事。
孔瑞明被他那一脚踢的基本算是废了,但沈熙对他倒是深情,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他。但这事儿闹得太大,许愿腺体破了以后,信息素几乎传遍整个体育馆,在场媒体众多,白家也没能彻底压下去,虽然没上新闻,但私下里大家的嘴却是堵不住的。
许家也得知了许愿自割腺体的事,还有孔瑞明被许愿踢进了医院,许妈妈自觉扒上孔家无望,眼前一黑,直接昏迷过去。
学校那边,白隼给他请了几天假,让他在医院好好休养,同学倒是有要来看他的,但都被拒之门外,只有班主任来过一趟,跟白隼说了些事,主要是学校和家里的一些事。
白隼把这些一带而过的说了一下,许愿哦了一声,将完整剥下的橘皮放在旁边,一点点撕下白色的橘络,放进口中。丰盈的汁水带着浓郁的酸味瞬间充斥着口腔,他眯起眼,像是受不了这种酸。
白隼见状,从旁边又拿了个橘子,闻了闻,递过去:“这个比较甜。”
许愿拒绝了:“没关系,酸的也挺好吃。”
随即,他像自虐一样的又塞了一片进嘴里,还是酸的倒牙。许愿看了眼白隼,把剩下的橘子掰开,然后将分量较多的那半部分递过去:“帮我分摊点。”
他记得白隼从以前起就不喜欢酸味。
但白隼还是接过他的橘子,一股脑塞进嘴里,然后也皱起脸来。
许愿瞧着他这样,心满意足的把剩下的橘子放到柜子上,不再吃了。“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了吗?”
白隼苦着脸,努力把那股酸味压下去:“还要两三天吧。”如果是普通的O,受到这种伤最起码要躺个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也就许愿身体好,加上自身力量恢复了一些,才只要一周就能回去了。
许愿道:“那也好,功课也不会拉下太多。”时至今日,他最关心的还是学习。
这叫白隼有些惊讶,他以前和许愿相处那么些个时日,也从未见他对学习考试这么感兴趣过,没想到再次经历这么个轮回,居然还产生了不一样的兴趣?但他倒也不会阻止,只是问:“需要把白枭的笔记本拿来吗?他上课听得很认真哦。”
许愿道:“可以呀,他也来了吗?”
白隼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恢复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重返这个轮回的这段,便大概解释了一下,又补充道:“白枭也没有完全过来,只是意识来了一部分,可以传递这里的消息,也能帮忙分析情况。”
许愿讶然道:“所以这不能算回到我的过去吗?只是由记忆二次构造的世界?”
白隼点头:“可以这么说。”
许愿了然的点头:“这样啊。”
白隼又提醒道:“因为原本的这个世界,只是被临时创造出来的,在……第一次的时候,你是高考之后自杀的,所以就算是重新回到这个轮回,你大概也会在高考之后就自杀。”
许愿:“这样子哦……”
白隼有些担心,道:“是害怕吗?”
许愿笑了笑:“还好,作为人类的死亡没那么可怕。”他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你呢?听到我死的时候,有想什么吗?”
许愿问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好奇,他现在复活了,便知道自己被誓言反噬死后,他所创造的宸界由弟弟苏越继承,所以在短暂的易主造成的震荡之后就恢复平静,但他的死亡应该也转达到了他们那里,所以他有些坏心眼的提起这件事,想试探一下白隼的反应。
白隼一愣,沉默下来,抬手将外套的拉链拉下来,露出里面被背心包裹的身体。
许愿先前力量没回复的时候,只能看到白隼自称生病的症状是几欲爆裂的血管在皮肤下肆虐,但现在力量恢复,便看到那根本不是什么生病,而是诅咒。漆黑的字符像四处蔓延的藤蔓,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扭曲游走,几乎覆盖了脖子以下整个身体。
难怪他平时一直都要穿着长袖长裤,几乎不把脖子以下的皮肤暴露出来。
不管是爆裂的血管,还是蔓延的黑符,都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许愿以前曾经见过,后来他亲
', ' ')('手给他消除了诅咒,但没想到,在他死后,白隼选择了再次诅咒自己。并且在诅咒上附加了了一条,只有许愿才能给他解咒。
许愿叹了口气,伸手贴在对方的锁骨处,从被他碰到的地方开始,黑色字符开始消匿,直到彻底消失,他才收回手来。“你给自己下咒的时候,有想过我会复活吗?”
白隼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有。”
…………
住院一周后,许愿的伤口经医生观察确定已经彻底恢复,他才终于能出院了。他住院时只有自己一身衣服,后来的用品都是白隼给准备的,所以出院时也是一身轻。
这几天,白隼每天都会把白枭的笔记带过来给他,所以他除了吃喝睡,就是看书做作业,倒是没把功课拉下来。就算现在回去考试,估计名次也不会掉,说不定还会往上再爬几个。
办理出院的时候白隼也来了,他知道许愿出院的第一件事必然是回许家收拾东西,虽然也知道现在的许愿不会被许家继续摆弄,但他心里还是担心。许愿也知道他心里所想,倒是没拒绝,反而大大方方的把行李都塞给了他。
住院部门口,白家的车子已经等在那里了,两人上了车,许愿报了许家的小区名字。
“回去之后就直接收拾东西吗?”今天是周六,想必两位家长都在家,白隼突然生出老母亲的担忧,凑过来道:“不然东西不要也无所谓了,书本可以用我的,生活用品也能再买。”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许愿回许家会被欺负的很惨,参考他前世那样。
许愿被他叨的头大,两手突然伸过去捧着他的脸,然后用力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白隼立刻就石化了,一张脸一下子红了,结结巴巴:“我……你,那个……”
“你啰嗦死了。”许愿捏着他左右脸颊的肉,把一张俊秀的脸捏的十分滑稽。“你以为我会被他们欺负吗?”
白隼:“不会……”许愿哪可能被许家那三个人欺负,他先前老老实实的被呼来喝去,不过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记忆没恢复,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以听从那家人的话。现在许愿记忆恢复,但凡被冒犯了一点,只是出手揍人都算是轻的。
要知道,王城的四位王里,只有许愿是被记录者称作暴戾的君王的。
汽车一路往小区驶去,约莫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许愿下了车,白隼也亦步亦趋的跟在他后面,他冷着张脸,加上个子高,还特意发出信息素,看起来真有点像他的本体——一只气势汹汹的小狗。
许愿借着电梯墙壁反光看到了他此刻的表情,憋着笑:“你冷静点,不会有什么事的。”
说话间,电梯门已经打开了,两人刚踏出电梯,就看到许家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
其中一个女声是许妈妈的声音,她平时说话都中气十足,恨不得要跟铜锣比拼一下谁的嗓子大。但现在却跟蔫了的气球一样,丝毫没有底气。
另一个声音许愿也很熟悉,正是前不久被他一脚踢了个半废的孔瑞明。
奇怪,他来许家做什么?
许愿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许家门口,他十分客气的屈指在敞开的门上敲了两记,将屋里正在争执的数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也短暂的转移了屋内几人之间的战火。
见到他来,许妈妈原本对着孔瑞明还蔫了吧唧的态度立刻就像打满气的气球一样膨胀开来,甚至忽略了跟在他后面的白隼,忘记了之前自己一家气势汹汹的冲去医院找许愿时,被那个顶级A拦在外面沉声威胁的样子。
“你这个小贱人还有脸回来?”许妈妈冲到许愿面前,高高的抬起手,准备和以前一样给这个懦弱又胆小的儿子来一巴掌。
白隼反应快,下意识要抬手把许妈妈落下的手给荡开,但却被反应更快的许愿按住了欲动的手,纤细而微凉的手掌有着不容反抗的力气,白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妈妈厚实的掌心狠狠的落在许愿的饿脸上。
那一巴掌是许妈妈用了全力的,几乎在楼道里都引起了回声。
许愿被打的侧过脸,柔软的头发顺着他的动作垂在脸上,遮住了他的表情。
然后,他抬起脸来,一如既往的白皙,看不出半分被打了一耳光的样子。许妈妈都怀疑自己那一巴掌是不是根本没打上去,不然怎么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但她握了握自己打人的手,上面又红又肿,确实是打过人的样子。
她心里越发觉得古怪起来。
“你打的好疼呀。”这时候,许愿带着点抱怨的声音才慢慢的响起来。他拿舌头抵着口腔内壁,正对着被打的地方——因为力量恢复,身体也受到同化,对面女人的那一巴掌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疼痛感还是有的,只是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不过这不妨碍他拿着这点痛做文章。
“我刚出院回来,妈妈为什么要打我呢?”
许妈妈骂道:“你是我生的,我想怎么打你就怎么打你!”
“从以前开始,妈妈对我就
', ' ')('是又打又骂的呢。”许愿“委委屈屈”的道,眼睛里立刻配合的浮上一层水光。“因为我是个O,所以不管做什么,都讨不了妈妈的欢心,对吗?就连我流产进了医院,妈妈也只想着没钱让我住院,要把钱留给弟弟。”
“是又怎么样?”许妈妈好像被他的话引出了内心深处的想法,竟然顺着许愿的问题把自他出生以来的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你不过是个赔钱货,将来要嫁出去的,我们把你养的再好有什么用?到时候不还是便宜了人家?要是怀孕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O,我就直接把你流了,干嘛还要把你生下来?”
她的话震惊了家里的几人,许爸爸要上前来阻止她说这种话,但被白隼拿信息素压制住,不得动弹,连许青也是如此,白隼强大的信息素有如实质,把屋里除了许妈妈外的所有人都压在原地,只能看着她跟倒垃圾似的把一堆不该直接说出来的话尽数吐出来。
许愿又难过道:“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直接把我扔掉呢,反正养了也不开心,小时候把我直接送到孤儿院不可以吗?”
许妈妈又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要不是扔你的时候被孤儿院的人正好看到,我早就把你扔掉了。还好你后来长得好,被孔少爷看上了,这一年多还算给家里补贴了一些收入。但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为了个野男人跟孔少爷分手了,还把自己的腺体都割了,你没了腺体,除了脸以外又有什么用?”
许愿继续控诉:“既然我没用,那为什么不直接跟我断绝关系呢,我已经成年了,你们也从我身上捞了一些好处了吧。”
许妈妈冷笑一声:“你想得倒美,我供你吃喝,供你读书上学,你以为成年就想摆脱我们了?我前几天认识了一个有钱的老板,他喜欢你这种年轻漂亮的,我要是把你送过去,他就给我们家五百万。我过几天就去学校给你办退学,你不管愿不愿意,都要跟我回去。”
她话音落下,突然如梦惊醒一般捂住了嘴,瞪着眼睛看着许愿:“你……你给我下了什么邪术,让我说出那些话来?”
可这时候已经晚了,许愿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还是白隼给他买的那部。他当着众人的面,将录音功能关上。
刚才的一段对话都被他录了下来。
许愿这才把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收敛起来,换成了恶劣而嚣张的微笑:“我什么都没做,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暗地里处置许家也好,但这种把一切摆到台面上的报复更有一种酣畅淋漓的快感。有了这个录音,他就算直接跟许家脱离关系也没关系。
“放屁,要不是你搞鬼,我怎么会把林老板的事说出来?”许妈妈怒气横生,又抬起手要去捉他。
这次,许愿没再像刚才那样制止白隼,而白隼则将许愿拉到身后,抬脚把许妈妈给踢了出去。
他控制了力气,但还是把许妈妈给踢翻在地,许爸爸立刻去扶她,同时许青也冲上来,边喊着你敢打我妈,边要揍人。
但许青只是B级,连白隼的信息素都畏惧的很,更别说是揍人了。三两下就被他打翻在地,被一脚踩在胸口,连挣扎都挣扎不起来。
这时候,孔瑞明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我倒是不知道,白家的少爷居然跟条狗一样,对一个O这么言听计从。”
但他的激将法没能引来白隼的反击,毕竟他的原型也确实是月犬族。
反而是许愿,笑吟吟的看着他道:“我也没想到,孔少爷居然会为了一个抛弃他的O,还跑到人家家里来找事了。怎么,没了我,孔少爷还找不到一个可以暖床的人了?难道沈熙也不要你了?”他忽而又讶异道:“还是说,孔少爷被我那一脚给踢废了吧?”
孔瑞明脸色一冷:“你敢再说一句……”他被许愿那一脚踢的去医院养了好几天才缓过来,至今也有点勃起困难。
可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就见面前的许愿已经凑了过来,两人贴的极近,近到孔瑞明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是浅淡的香气,混杂着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
许愿稍稍踮起脚,嘴唇贴到孔瑞明的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敏感的耳朵上,少年的声音刻意带着点黏糊的感觉,暧昧的像是在舔舐他的耳廓:“你晚上会想起我,不是吗?但你对着谁都没有感觉吧?看到他们你就会想起我来,对吗?孔少爷……你不会真的废了吧?”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但是话语却通过耳膜刺入孔瑞明的大脑,在他的脑海里留下深深的烙印。
孔瑞明后退几步,看着许愿的眼神像看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恶魔,他痛苦的大喊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跟着他一起的孔家的保镖立刻上前扶住了他,正要质问许愿,却见少年微笑起来:“先把你家少爷带去医院吧,再拖的晚一点,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闻言,保镖不敢质疑,他虽然也想动手,但碍于许愿身后的白隼的气势威压,只能将孔瑞明扶起来,往外面走去。
勉强算是解决了面前这堆麻烦,许愿这才去了房间里收拾东西。其
', ' ')('实他要收拾的也不多,都是上课需要的书本,不过为了跟许家脱离关系,他还顺便去主卧那边翻找出了户口本和身份证,打算过几天直接把自己的户口迁出来。
做完这些,他才拖着行李箱出来了。
许青看到许愿拿的居然是他刚买的行李箱,恨不得拿眼刀把许愿碎尸万段。
但许愿还是挺开心的,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甚至还停下来,对屋里的三人道:“那就这样子了,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不来烦我,我就不来打扰你们,但如果你们来打扰我的话……”他停了停,像是在考虑要怎么威胁比较好,但又觉得那些方法说出来大概面前三人也不会相信,他便放弃了,直接道:“算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轻飘飘的威胁说完,他便带着白隼离开了,剩下屋里的三人站在原地,明明人已经离开了,他们却觉得对方无处不在似的,连空气都冷凝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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