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他们二人要下山,则存难得的没有吵着要跟随,只是用掩饰不了担忧的目光看着师父离去的背影。
则容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了什么,问道:“则存,你有没有觉得师父和大师兄有些不对劲?师父这个样子,莫非不是她自己所为,而是遇上了什么事?”
则存转头看向哥哥,眼中的担忧瞬间消失,语调轻松的说:“师父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有事。师父是想变个样子带着大师兄下山去玩呢,哥哥你是不是因为师父不带我们,所以吃醋了?”
则容被弟弟转开了话题,他板着脸道:“我怎么可能吃大师兄的醋,师父确实更喜欢大师兄,不过那是因为大师兄比我们两个都要更孝顺师父。”
“是是是,咱们不能嫉妒大师兄。”则存笑着揽着哥哥,和他斗了一阵嘴,突然感叹:“哥哥真是太好骗了,真担心要是以后哪天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被人骗的找不着北。”
则容莫名其妙,但还是认真道:“我不信任的人骗不了我,我信任的人,若是要骗我,也没关系,我认了就是。”
执庭与连兮微二人下了瀛洲仙山,连兮微为防意外,干脆戴上斗笠遮住了脸。
“师父,我们现在要去何处寻找九转一生花的消息?”执庭问道。
“先去找那位号称天下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明镜台之主吧。”连兮微答。
执庭:“虽然我也想到了他,不过若是我没记错,师父先前似乎得罪过他,我想他大约不会欢迎师父前去。”
连兮微拍拍他的肩:“所以这次就要劳烦你出面了。那明镜先生难搞的很,要上他的明镜台问个问题可不容易,得闯三十六阵和无数幻境考验,我上次打上他的明镜台也是逼不得已,一路打上去最快了。这回我若是再打上去,他估计要找我拼命,所以这次看你的了,执庭。”
“师父还真是给徒儿出了个难题。”执庭:“我只能尽力一试了。”
明镜台上明镜生,天下事皆心如明镜。修仙界中无人知晓这位明镜先生的来历,他也从不参与修仙界之事,只是隐居于明镜台上,超然世外。不过因为修仙界中流传着他的传说,所以总有不少人想要去寻他解惑。
明镜先生从来知无不言,但前提是,来人能闯过他在明镜台下布下的无数阵法与考验。一直以来,这些难关阻挡了无数想上明镜台的人,所以能真正进入明镜台的,在众人的所知中也不过寥寥数人。
其中连兮微大约是唯二直接打入了明镜台,也是唯一一个打上明镜台还能安全离开的人。在她之前那个用武力打入明镜台的人,被迫留在明镜台做苦力,至今还没能从明镜先生的魔爪下逃脱。
“其实我上次能打入明镜台,也是凑巧了。那位明镜先生正在试验自己的新阵法,刚好关闭旧阵的空隙,就被我寻到机会打上去了。”连兮微道:“就算关闭了那些要命的阵法,我打上去还是废了一番功夫,而且最后竟然也没能问出问题的答案,他说我不是破解阵法上去的,不肯回答我的问题。”
执庭好奇:“师父上次前去,问的是什么问题?”
连兮微:“是关于我父亲的问题。”
“好了,我们到了,执庭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连兮微说着跃上一棵树坐下,朝徒弟招了招手。
执庭只能向着那一片郁葱树林走去。
见到徒弟消失在树林中,连兮微晃了晃腿,“不知执庭的阵法造诣到了什么程度,能闯几关。”
“要是被打出来了,我这个当师父的该怎么安慰他呢?”
已经想好怎么安慰徒弟的连兮微,左等右等,没见徒弟出来,“嗯?莫非执庭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这么厉害了,能闯阵这么久?”
离开师父的视线后,执庭周身温驯不再,望着身边阵法的目光满是审视,神情中隐有一丝不属于他的桀骜。
“此等阵法,呵。”他抬手打出七道灵光,眨眼间周身第一道阵法破碎。阵法接连被破的声音引起了明镜台上人的注意,他双目紧闭,却好似能看得清千丈高台之下的场景。
看了一阵之后,他喃喃道:“熟悉的破阵之法,此刻破阵之人,究竟是人,还是一个复活的残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