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道:“从县里到市里的那段路好,大年初二没什么人,十一点前能到地方。大哥就是没一个人骑过,找到感觉就快了。”
林宁宁嗤笑一声,“就他那个脾气,起十年也是这个速度。不过怎么都比自行车快。姐夫,就别担心了。二姐,你那个对象,我怎么称呼?”
林安宁的对象名叫陈然。
周建业道:“喊他陈然哥。”
“不喊姐夫?”林宁宁说着话看向林安宁。
林安宁道:“又没订婚,喊什么姐夫。”随即对周建业说,“他估计得到十二点。”
“他不会骑自行车吧?”林安宁问。
年初二县里的公交都停了。
小汽车贵,工薪家庭买不起,哪怕陈然的父亲是市长,母亲是书记。但他们并不是。
陈然家离一中很近,平时都不用骑自行车,自然没有买摩托车的必要。
林安宁道:“他说他借别人的摩托车,不过我觉得有点难,大年初二,谁家不走亲戚啊。”
林和平闻言,不禁看向周建业,看来真得你送他回去。
周建业道:“咱家前后左右都没人,他就是两点钟过来,也没人说什么,等着就是了。”冲孩子伸出手。
小孩想站高一点看远一点,扑到他爸怀里,就抬起小手指着外面。
周建业道:“我就知道你想出去。可惜,做梦。”抱着他往屋里去。
小孩立即哭给他看。
然而,没等他哭出来,他妈他姨他小舅都进来了,没了指望,小孩又把眼泪憋回去。
周建业看到这一幕,笑出声来,“你可真是我儿子。”
“也是我外甥。”林宁宁伸出手指,勾住小孩的手,“跟我一样聪明。”
小孩抬起手臂要抱抱。
林宁宁接过去就在屋里打圈转,把小孩转的想哭,也把他转晕了,趴在他小舅怀里昏昏欲睡。
林和平把他哄睡着,大门口多出一辆小车。
周建业挑着眉头,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不敢置信,“不会吧?”话音落下,车门推开,走下来一位跟林平安高矮差不多的男子。
男子脚踩黑色皮鞋,穿着羊毛衫,外面罩着一见修身的黑色大衣,头发往后梳的油光锃亮,露出光洁的额头。
不是林安宁的对象,又是哪个。
穿着大棉袄大棉裤大棉鞋的林安宁面对这样的对象却不自卑,因她不攀附对方,也无需她对象养,底气十足,过去就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陈然低头打量一番自己,“不好吗?我姐让穿的。”
“不冷?”林安宁问。
双手冻得通红的人不好意思的笑笑,看到院里的人,就转向林安宁。
林安宁道:“我姐夫周建业,我弟林宁宁,我姐在哄宝宝睡觉。”
陈然立即喊:“姐夫,宁宁。”
周建业微微颔首,“进来吧。”
陈然嗯一声,正想进来,看到车,连忙把东西拿出来。
跟林平安的东西差不多,但多了两瓶酒。
周建业瞥一眼酒瓶上的字,对林宁宁道:“倒茶。”
陈然放下东西就转向林宁宁,“不用,我不渴。”
就在此时,周建业把柜子里的两瓶茅台拿出来。
本来是一箱,周父给亲家带的。
来到这边得知林和平怀孕,她娘都没过来看一眼,而周家不缺好酒,周父就把酒留下给林和平待客。
周父在的那些天喝一点,书记来探望林和平那天拆了一瓶,林和平的爹偶尔喝一点点。
年三十又拆一瓶,以至于正好还剩两瓶完好的。
林和平不巧看到这一幕,不禁瞪一眼周建业,过分了。
周建业不以为意地笑笑,看到陈然坐下,就走过去说,“路上的雪还没化,还以为你得到中午。”
“我本来也以为得弄到中午。”陈然笑着说,“没想到我姐和姐夫开着车回来的。有车就快了。”
周建业道:“听说你姐在申城?”
陈然连连点头,“是的。离得太远,好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注意到周建业身边多个人,连忙放下茶杯,“这位就是大姐吧??”
林和平点一下头,“安宁都跟你说过她还有个哥?”见陈然点头,“平安去他对象家了。你可能有碰到,开侉子去的。”
陈然还真碰到了,“那个就是大哥啊?”
林和平道:“是的。”见他的嘴唇都青了,想让林宁宁把他的军大衣拿出来,又怕陈然不好意思穿,“这么远的路挺累吧?”不待他开口,对林安宁道:“带陈然去楼上歇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