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我无语，“爹，我又不是来探监，还得按规定时段啊？”
“臭小子说什么呢！”他抬腿就要踹我，我一边乐一边躲。
“刘老头说他新买了几条鱼要给我们看，我现在去公园，你自己进屋等着，一会儿我买菜回来。”
“行，您慢走。”我站在门口一副恭送皇上出宫的架式。
“嗯。”老爷子点点头，转过身，“啧，刘老头个老东西，就知道显摆……”他嘀咕着就下楼了，看得出来今天心情不错。
我觉得……今天可能是个坦白从宽的好机会。
那个，我不是要跟我爸出柜，就是想探探他的口风。给我个胆我也不敢跟老爷子说我现在是什么状况，怕他老人家心脏不好受刺激，别说他了，我自己都觉得刺激了。
我爸以前老是担忧我的生活作风问题，可我都是个混混了你还能指望我守身如玉么？
不过以前我顶多是私生活混乱，现在何止是混乱……
趁我爸不在的时候我琢磨了一下等会儿应该怎么开口，结果越想越开不了口……就这么过去了快两个小时，老爷子回来了，手里拎着几样菜，还有条活蹦乱跳的鱼。
一进来就让我去洗菜，在厨房里老爷子一边处理那条鱼一边嘴里哼着小曲儿，我心里是越发的没底了。
饭桌上我没怎么说话，我爸吃饭的时候话也少，就问了句韩超怎么样了……到底哪个才是他亲儿子？
终于等吃完饭了，我陪我爸看电视，爷俩坐在沙发上看京剧电影，唱的咿咿呀呀的我是一句也听不懂，老爷子倒是听得挺入迷，时不时脑袋还跟着晃一晃。
我实在不忍心打搅他的雅兴，正打算今天就算了的时候，老爷子突然来了句：“你有屁就放，憋一天了也不怕憋死你！”
我……到底是亲父子。
叹了口气，我又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敢说我和那俩王八蛋的事。
“爸，沈先生收我当干儿子那事就算了吧。”
他抬头看我，倒没先急着反对，反而好像很认真想了想，问：“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人家那么有名望的一个人，收我当干儿子，这不就皇帝娶个村姑一样，就算他喜欢我们也配不上啊。”当然我不是歧视村姑，只是打个比方。
老爷子瞅了我一会儿，又把视线移到电视上，哼了一声说：“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这真不像是夸我……
半晌之后，他说了句：“你要真不愿意，我就跟他说。”
我有点儿想笑，还有点儿兴奋。
“您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他瞪我一眼，“又不是收我当干儿子。”
我乐了，乐过之后又想起沈辽他爸，那张特别有威仪的脸……还有看到我骑在他儿子身上时的表情……
“那说了……万一沈先生生气了怎么办？”
我爸看了我一眼，“这事本来就得双方都愿意，你不愿意他还能硬拉着你去么？”
“这……”说不定。
“沈先生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有气量的，好好跟人家说，人家那么大一个人物还能怪你？”
沈天成有气量是肯定的，但前提应该是他没看到我睡他儿子……
虽然没跟我爸坦白，但是说了沈老爷子的事之后我也算松了口气，我对当他干儿子没兴趣，更不想当沈辽干弟弟。
吃过晚饭之后，我看看时间差不多跟我爸打了声招呼说约了人就走了。
我和那鸭子约了在我店里见面，这事不用特意出去说，而且我觉得在我店里挺合适。
到了之后他们就跟我说有人在包间等我，而且个个脸上都带着好奇。
我装作没看见，到了包间推门进去，他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坐在沙发上……其实我知道他叫什么，那拉皮条的早告诉我了，出来混的都喜欢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可我偏偏英文就不好，所以懒得记他叫什么，直接叫鸭子多简练。
“重哥。”他站起来冲我笑。
没说话，我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这小子挺会来事，我刚坐下就掏出烟递了过来，我看他正好，直接低头叼了一根，然后马上打火机就过来给我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