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扬轻笑一声,又闭上了眼。
程安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重新低头看书。
过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看着景扬,试探道:“这上面的内容你考过吗?”
“我?”景扬睁眼,笑道:“这是我编的。”
“真的?”程安惊讶道,随即又觉得不太可能,“你骗我的吧。”虽然这书算是景氏内部专用书,但也没见上面写着作者景扬啊。
景扬笑:“对,我骗你的。”
他哪有闲工夫编这些的东西,这些都是人事科那些闲人们再加上董事会的几个老家伙,整天无所事事,就专门写些深奥晦涩看起来高深难懂的东西给各个经理们拿出来装装架势用的。
程安:“......”
“你这个人能不能谦虚一点儿?”程安看着景扬,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没有谁能永远都是最好的,知道吗?”
景扬看着她,笑:“我能。”
程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总有比你优秀的人,人要有危机意识的,懂吗?”
“哦?”景扬挑眉,“谁?”
“.......”程安语塞了,顿了下,“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现在不如你的人不代表以后不如你。”
景扬睨了她一眼,笑了出来,“你是想说你在炒菜做饭上比我强,还是想说运气比我好,亦或是,”凑近了些,“长得”
“好啦好啦!”程安眼疾手快地堵住他的嘴,眼睛瞪得圆圆的,“我不是不让你说话吗?你怎么又说话了?你不能说话的,懂吗?”
景扬:“......”
“你别说话了,”程安松开手,瞪着景扬,“你说话影响我学习,知道吗?”
说完还用脚踢了踢景扬的轮椅,示意他,“你想睡觉就会房间睡觉,别在这儿影响我,你这是在用懒惰”程安想了想,大言不惭道:“影响我这个勤奋的人,懂吗?”
景扬扯唇,不想说什么了。
终于趁着景扬不能开口,狠狠地说了他一通,程安心满意足了。
低头看书没过一会儿,又头疼了,实在是看着太费劲了,偷瞄了眼景扬,心里犹豫起来,虽说景扬刚才在吹牛,但他肯定能看懂,毕竟这是景氏内部考核专用的,他这个副总肯定没问题吧。
要不问问他?
程安咬着笔杆,犹豫不决,总觉得开了口的话会助长不正之风,比如骄傲自大。眼睛转了转,拍了拍景扬的肩膀。
景扬“嗯”了一声没睁眼。
“咳咳,”程安舔了舔唇,清清嗓子,“你不是也能看得懂吗?说说你的看法,我给你分析分析。”顺便偷学一下,不然她一个人学着太累了,根本看不懂。
“看法?”景扬明白过来,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眼里带了几分玩味,“你来分析?”
“对啊,”程安挺了挺胸,“毕竟你肯定很长时间没看书了,整天就对着电脑手机忙工作,忘了这些也很正常,现在回忆一下,想想,我帮你分析分析,顺便也能提高你的业务能力。”
景扬盯着她看,忽然笑了出来,伸手拧着她的脸,“你可真有本事了。”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练得炉火纯青了,当着他的面都能说出这种话来,还好意思说他不谦虚?他俩可真是绝配。
一个真不谦虚,一个假不谦虚。
被景扬猜中了心思,程安忍不住红了脸,厚着脸皮继续吹牛,“我本来就很有本事。”
“书拿来,”景扬摇了摇头,“我给你讲。”
程安努努嘴,指着书上面划线的地方,“我就一点儿看不懂,你可别说太多了......”
......
有了景扬的指导,果然进步迅速,程安抱着书美滋滋地回了房间,准备换个衣服待会儿下楼扔垃圾,顺便提前买好明天的菜。
“你明天想吃”程安出了卧室正准备问景扬,就看到原本坐在轮椅上的人直接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倒了杯茶。
程安:......你不对劲
景扬喝了口茶,看到程安的表情,一点儿也不意外,笑了笑,说道:“我又不是真的骨折了,只是软组织损伤,总能站起来吧。”
程安:“......也是。”
景扬说完,当着程安的面把轮椅推到一旁,自己一跛一跛朝房间走去,转头看着程安,叹了口气,“我总不能装给你看吧。”
程安尴尬道:“也是,你能自己走肯定最好哈。”说着就提着垃圾出了门,心里忍不住嘀咕起来。
景扬到底伤到的左腿还是右腿?
为什么感觉和早上那会儿瘸得不一样?
程安摸着下巴,很是不解。
晚间,景扬在浴室洗澡,隔着磨砂玻璃,里面哗啦啦的水声,程安趴在门外,垫着脚尖,探头探脑的。
她上网百度了一下,有人说软组织损伤的洗过澡后,受伤那条腿会格外明显,她想看看,景扬到底哪条腿受伤的。
磨砂玻璃上透出来的人影,宽肩窄腰,站得笔直,看着挺正常的啊。
程安盯着看了一会儿,实在是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可这样不是更有问题吗?正在这儿想着。
“唰”地一声,磨砂玻璃门来开,景扬站在那里,喷头下的水珠顺着额间滑了下来,滑到胸口顺着胸肌再往下没入......
“一起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