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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皱了皱眉头,大声道:“洪儒文是谁?我只知道昆山有洪通天,还有个大弟子岳峰……”
洪儒文脸上涨的通红,心中不由得十分恼怒,但却不好发作,只得耐着性子说:“洪通天正是家父。”
那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洪少主,失敬失敬。”那人说着失敬,但却没有半分敬意,只是看向一旁的墨言,问道:“听说一代修士墨升邪仙逝,其子扶棺归昆山,这位想必就是墨前辈的爱子墨言吧?”
墨言道:“是。”
那人笑了起来:“墨少爷,我奇峰城城主昔日和令尊有过一点交情,他往日闭关修炼,昨天刚刚出关,便听说了墨前辈的噩耗,悲恸不已。听说其幼子带着棺材投奔昆山,故此再次等候多时,想见一见故人之子,不知道墨少爷可否赏脸。”
墨言尚未回答,洪儒文便大声道:“言弟是我昆山的客人,旁人岂可胡乱请了去?墨世伯的葬礼,定在下月奎日,若想要见言弟,到时候去昆山便可。”洪儒文说着,便一拉墨言,道:“言弟,我们走!”
墨言被洪儒文拖着,尚未走出半步,便忽然见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天而降,尚未看清的时候,就感到自己罩在一片阴影之下。
墨言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青年男人,那人拦在洪儒文面前,面色不悦,斥责道:“墨前辈是何等高人,墨少爷是他的独子,论辈分,别说是你,就算是你父亲洪通天,都要恭恭敬敬的对墨少爷叫上一声前辈。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洪通天和一个凡人弄出来的私生子,居然敢称呼墨前辈世伯,称呼墨少爷言弟?谁给你的胆子?”
洪儒文一愣,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以为自己也是和旁人一样,是父亲用心血浇灌仙葫所出,现在猛然听到对方污蔑自己是凡人所生,不禁大怒,一声清喝,背后飞剑就欲出鞘。
却不料那人根本未等飞剑出鞘,就伸手一弹,一道黑色的光破空而来,刺入剑鞘。
洪儒文的飞剑就此沉寂。
也就是这一招,洪儒文知道自己和对方差距太大,立刻呼喊:“大师兄!大师兄!”
岳峰抢上一步,拦在双方之间,对那名黑衣人道:“奇峰城主大名,我们无不知晓。我昆山也非孟浪之辈,只因为墨前辈和我师父有约定,故此少主才称呼墨前辈为世伯,墨少爷为言弟。此乃长辈之间的约定,我等做弟子的,只是照办而已,还请奇峰城主见谅。”
那黑衣人听了这番话,才面色稍缓,对岳峰拱手:“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墨前辈的意思,那也罢了。”说毕,那黑衣人朝着墨言深深行礼,恳切道:“我家主人实在是想要见墨少爷一面,墨少爷出生之时,他还曾亲手抱过您,并且送过一个龙腾中海的玉佩给少爷您做礼物。这十年来,若不是因为闭关修炼的原因,他早就去探望您了。还请墨少爷看在我家主人一心惦念的份上,前去见上一面。”
洪儒文见奇峰城的人对自己不理不睬,呵斥鄙视,但却对墨言毕恭毕敬,心中十分不舒服,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讷讷的哼了一声。
墨言听到对方的话,心念一动,他腰间摸出一块黑玉所雕成的玉佩,只见上面雕刻者一条巨大的黑龙,在云雾之间翻腾,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和肃杀的感觉。
这块玉佩除了手工精湛外,没有任何仙气灵力,所以墨言一直能够带在身边。
就算是上一世,这玉佩也一直贴身佩戴,直到他被洪儒文的未婚妻下了春|药,丢入海中后,才在那种情况下丢失。
他一直以为这是父亲给自己的,却没想到,居然是旁人送的。
墨言抬头,看着那黑衣人,心中也有些好奇,想要知道奇峰城主到底是什么人。但他转念一想,父亲的尸体尚在船上,眼看就要抵达昆山,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
墨言道:“多谢城主美意,但后辈现在不是很方便……”
他话音未落,忽见到海面上一阵黑云笼罩过来,霎时间电闪雷鸣,海浪翻涌,几乎要将整个船都吞没一般。
洪儒文大惊失色:“不好!海怪来了!”
话音未落,却听得一个声音,从对面的船上传来:“墨公子,我是诚心想要一见,还请不要推辞。”
众人一起抬头,朝着声音来处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魁伟高大的男子,立于船头,那人一身黑衣,手藏在袖子中,负于身后,黑发用金环束于头顶,立于阴影之中,看不清容貌,只能够见到一双眼睛,又亮又冷,其中满是杀伐之气,仿佛用千万人之鲜血洗过一样,带着猩红的颜色。
墨言亦看到了这双眼睛,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从他心底涌现。
他觉得自己似乎见到过这双眼睛,但却根本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或许,是在梦中吧?
这双眼眸,虽然让人望而生畏,但却无端的,墨言觉得熟悉和安心。
墨言迟疑片刻,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人露出一个微笑,转身而去,刚刚的阴云尽数消散,
', ' ')('雨停雷消,太阳重新露出脸,海面上恢复了一片平静。
9苍冥
黑发血眸的男人说完话,就转下船头不见,对面的大船上,缓缓伸出一面一丈宽的舢板,横在两船之间。
直到墨言走上舢板,上了对方的船,洪儒文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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