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回来了。”王妈站起来,接过他手里的包,然后默默地下去了。
林艾依旧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钟朗晃晃地走过去,半个身子贴在林艾身上,满身的酒味,一手扯着领带。
“在看什么?”他竭力地靠着她,正巧,屏幕上现在这张照片是林艾和一男生的,两人都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麦穗随风摇曳,照片中林艾对着镜头,笑的甜蜜,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哟,真是恰同学少年。”钟朗眯起眼睛,吐出这几个字,一口酒气,不觉得带着酸酸的口气。
这样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她从来没有给过他,他嫉妒,男生侧着头看着她,那小眼神闪着灼灼的光,代表什么,钟朗一清二楚。
林艾轻轻地一抬肩,微微一使力,钟朗就向沙发的另一头倒去了。
死丫头,钟朗在心里骂着她,以为他真喝醉了吗?他又撑过去,头贴在她的脖子里,闻着她身上的清香。
“林艾,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我们忘掉以前的那些不愉快,重新开始。”钟朗低吟耳语,喃喃地说着。
林艾一怔,原本在拖动鼠标的手停滞了,大厅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钟朗这时候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那个雨夜,她听到他的控诉,他也疼,也后悔,30年来,第一次觉得无力。
“为什么?”林艾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看着自己的笑容。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你,可是他说不口。
钟朗倚在舒软地沙发上,半晌,他撑起身来,双手捧住她巴掌大的脸,一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雅致的眉目,林艾想要垂下眼睛,钟朗却不许,固执地逼视着她。
“我想对你好。”吊灯的光投射在她的脸上,她的睫毛微微颤了两下,眼底留下两片小小的阴影,她的眼睛一片迷茫,不相信,什么叫想对她好?如果像对她好,就放了她,自由才是她想要的,心里某一处闷闷的发疼。
钟朗的心也是乱作一团,他慢慢地放下手,指尖还残留着一抹她的温热,时间在慢慢的流逝,可他始终没有得到林艾的回复,他的头有些痛,分不清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林艾的拒绝。
那一晚,林艾一直当着是钟朗喝醉了,胡言乱语,是真是假,一个人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不久前,钟朗看她,眼睛里充满了玩味、掠夺、强势,可是,不知不觉间,好像什么变了,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怜惜,越来越温柔。
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般回来的时候,钟朗已经到家了,坐在客厅里,液晶电视开着,经济频道的女主播播报着今日股市情况,钟朗却倚在一旁熟睡,她注意过好像他一般只会看这类的台。
拿起遥控器,按了静音,大厅里又静悄悄的一片。
她轻声地走过去,玻璃茶几上,一抹鲜红那么突兀地搁置在那儿,让人无法忽视。
着眼一看,原来是一张请柬,大红色喜气洋洋的,金色镶边,右下角一对可爱的小熊。
“回来了?”钟朗突然问出了一句。
林艾吓了一跳,“恩。”
他递上请柬,林艾木木地接过,打开一看,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熟悉的两个名字,看了一眼,就合上了,往桌边一放。
钟朗看了一眼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拉着她就出去了,林艾到时没问什么,这两个的相处就是这般奇怪,谁也不说。
N市最奢侈的珠宝店。
梁家母女,亲昵地手挽着手,坐在贵宾休息区,营业员奉上了一个又一个首饰。
珠光宝气,梁雨陵兴致盎然地挑选着。
“妈妈,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恩,还不错。喜欢吗?”梁雨陵点点头。
咦,她眼尖的扫过玻璃一角,指了指那副耳环,“那个我看看。”
营业员面色一顿,迟疑了三秒,开了锁。
耳坠,很漂亮。
“这个我要了。”
“梁小姐,不好意思,这个是客人定做的,只是暂时放在这里……”营业员顿顿地说着。
“那还有没有?”
“这款施华洛耳坠名叫“唯一”,是奥地利设计师james设计的,客人要求独一无二,因而……”
梁雨陵脸色越发的难堪。
这时,门口一阵骚动,经理围着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子玉树临风,女子低首垂目,可是梁雨陵一眼就认出了她,即使隔着千里,她的手死死地紧握着。
“钟少,你订的东西已经到了。”经理点头哈腰。
“钟少,好巧,在这里遇见你。”陈佳丽得体地打着招呼,眼睛若有若无地扫了眼一旁的林艾,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钟朗淡淡地回了一个笑容,那副耳坠还摆着柜台上,没有撤下去,他的眉头拧了拧,营业员有些慌乱地要收起来。
钟朗却取过来,带着林艾的耳朵上,那动作笨拙中带着温柔,让周遭的一切都暗淡了,带好之后,营业员推来镜子,林艾不得不去看,造型别致典雅,中间的水晶盈盈如水。
钟朗弯下腰,靠在她的右侧,修长的手指把她几丝发顺道耳后,“很漂亮。”
“也只有学姐带着才好看。”梁雨陵走过来,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
林艾心里凉凉的,这人怎么可以这么假?没有回头。
钟朗没说什么,随即回头对经理说:“我的东西,包好。”
梁氏母女俩一阵尴尬,脸上愠色,隐忍着,梁雨陵再次展露笑颜,“学姐,星期天我和晔轩的订婚典礼,到时候一定要和钟二哥一起来啊。”
“倒是要恭喜了,今天的东西记我账上,算是我给你和晔轩的贺礼。”脸色虽然带着笑,眼睛里却透着丝丝清冷。
接过了经理递来的袋子,右手拦着林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