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前年秋天,情况忽然好转了,所以村里风言风语传言汤佳在城里傍上了大款,发财了,可是,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楚,据邻居反映,汤佳已经有两年没有回家了,春节都没回去过,没人知道她具体在哪里工作。
“我们具体调查了她的小弟弟汤建的情况,这个男孩比较内向,邻居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身子也比较弱,但是学习成绩很好。
“通过村干部,我们查到了汤佳父母家的固定电话和汤建的手提电话号码,并且在电信部门调出了最近半年的详单。
“另外,我们还有个发现,村里有个闲汉,经常走东家窜西家,他说在一个月前,汤佳的父母家来过一个陌生人,穿的很干净,一看是城里人,说话有外地口音,汤佳的家人都叫他杨老师。
“这个人大约将近三十岁的样子,对汤佳的父母很恭敬,那个闲汉曾经问过那个人是不是汤佳的对象,那人起初点点头,汤佳的父亲赶紧说不是,说是他家的远房亲戚。
“不过,据村干部说,汤家是那个村子的老户,亲戚都在十里八村,根本没有外地亲戚,所以我们怀疑这个人可能和汤佳或者汤建有特殊关系。
“对于汤佳是不是有男朋友,村里人谁也说不上来,不得已,我们以派出所的名义直接上门询问了汤佳的父母。
“两个人言辞闪烁,对这个叫‘杨老师’的人只说是远房亲戚,至于是什么亲戚也说不上来,姓名也说不清。
“大体情况就是这些,我们回来的时候顺便到春城大学了解了一下汤建,他们辅导员和同学都反映他最近没有异常反应,也没有外出,同时他也没有一位外地口音的杨姓男老师。
“我们也调查了汤佳和汤建初中、高中以及小学,都没有这样一位老师。”
薛红汇报完了,阎涛和黄苗交换了一下眼神,互相点了点头,阎涛说:“先这样,薛红,你辛苦了,调查的方向很正确,也很有价值,对下一步我们对汤佳的审讯很有帮助,你先休息一下,需要的时候再叫你。
“估计这位汤佳女士也该到了,那位司马助理也差不多了,这样,四海,你先接触一下那位司马桥,情况你都掌握了,先把他手机拿到手,就从这里做突破口,我和黄教再去会会这位汤佳。”
汤佳这次直接被带到了审讯室,庄小小坐在桌子后面,已经摆好了笔记本电脑,看见阎涛和黄苗进来,小小赶紧站了起来说:“师父,黄教,我有些情况要汇报。”
黄苗看了看阎涛说:“我留下先陪她,你和小小去旁边的屋子吧。”
阎涛和小小一起来到了旁边的办公室,小小掏出个小本子说:“师父,这个汤佳有些反常,我在她房间里装上了监控设备,可是一点也没发现她有异常表现,你说这是不是不大对,而且从昨晚到今天一上午,她一个电话都没打,也没接一个电话,这正常么?”
阎涛笑了:“小小,人家没有异常反应怎么会不正常呢?你凭什么说人家有问题啊?”
小小嘟着小嘴说:“师父又考我,她昨天明明说谎了,如果正常的话,她应该想办法把昨天的谎圆过去,就应该和外面联系,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紧张,就跟没事一样,这难道不奇怪?”
阎涛笑了,轻轻拍了拍小小的肩头说:“我们的小小有进步了,这个问题提得好,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位汤佳女士了,她才是深藏不漏啊!
“给你个任务,他们把汤佳手机的通话记录全查到了,在我办公桌上,给你钥匙,你去仔细看看,看能不能发现问题。”
小小蹦蹦跳跳的走了,阎涛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看到小小活泼的样子,他似乎也受到了感染,快步走进了审讯室。
汤佳还是一副有些拘谨和胆怯的表情,可是阎涛仔细观察她,却发现她的目光很沉着,竟然没有什么变化,似乎胸有成竹的样子,感情她的胆怯是装出来的。
阎涛看了看她,说:“汤佳,我们今天给你换了个地方,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么?我相信门牌上的字你应该注意到了吧?先说说有什么变化?”
汤佳双手被固定在了限制椅上,眼睛盯着高跟皮凉鞋的鞋尖,像是想了一下,说:“询问室换成了审讯室,木椅子换成了冰凉的铁椅子,阎警官,您是把我作为犯罪嫌疑人了吧?”
阎涛不愿意和她兜圈子,单刀直入的说:“汤佳,我们上午讯问了石木霭,她和我们谈了许多你们过去的交往,你难道还要和我们扯皮吗?要不要我请她来和你对质一下啊?”
汤佳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对不起,阎警官,我也是没办法,我不想牵连别人,所以说了谎。
“毕竟这两年的时间我一直和石教授同床共枕,人非草木,不能说没有感情,我不想在他尸骨未寒的时候就把他的小女儿牵扯进来。
“而且,石木霭对我也一直不错,所以我觉得宁肯自己说谎,把什么都自己背着,也不愿意出卖她,所以我昨天才说了谎。
“说实话,我知道你们迟早会发现,可是没想到这么快,既然这样,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什么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和盘托出的。”
阎涛似笑非笑的看着汤佳:“汤女士,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高兴,那就请你先说说你和石木霭之间的交易吧,越详细越好,我希望你能无所保留,因为这才是从轻处罚的条件。”
汤佳点点头,蹙了蹙眉,像是思索了一下,开始娓娓道来。
把她怎么认识的石木霭,石木霭怎样要她诱惑石教授的事情说得很仔细,甚至,在叙述的过程中,还把她和石树德之间床第之欢的某些细节都描绘的比较清楚。
黄苗听得直蹙眉,这差不多是一部黄色小说了,她斜眼看了看阎涛,那家伙仿佛在听一件平常的事情一样,一点都不为所动。
黄苗暗自叹了口气,刑警队这帮家伙一直都不把自己当成女人看,其实她自己明白,无论她表现得多么强悍,骨子里还是女人,和那些像阎涛一样的男侦查员比起来自己的修炼还差得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