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辈子都这样下去……该怎麽办才好?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那门却“吱呀”声开了,竟是华絮走了进来,她只手提着个铁盒,只手拿着套欢喜教低级弟子服装。
她看见邢舟就在门口,急忙从屋里关上门,冲他道:“快,准备好了,我带你走。”
邢舟被女子拉起来,有些呆愣的看着她,似乎不能完全理解她的意思。
华絮也是习惯了这段时间邢舟的迟钝,干脆把人推到椅子上去坐着,伸手就去脱他的衣服。
邢舟总算反应过来,抓着裤子震惊地看着她。虽然自己直受到她照顾,身体也早就被看了个精光,但邢舟还是不能坦然接受在女子面前赤身裸体。
华絮挥手,不耐烦地道:“今天教主接待醒孽楼的人,大部分人手都调过去了,想走只有趁现在。”
然後便掏出从秦碧游身上偷来的钥匙,连同手上的弟子服装齐扔给他,示意他换上。
听到能跑,邢舟也不管那麽了,急忙开了脖子上的锁,背对着华絮,三下五除二就穿上了那套轻飘飘的衣服。
让他坐好,华絮打开铁盒,就见里面装的是色彩缤纷的颜料。女子弯下腰,在邢舟脸上画了起来。
欢喜教上下阶级分明,教主、圣女、左右护法、四大圣使、十绣女、三十二小王和其座下弟子都有专门的花草刺青以作标识,图案越小或位置越隐蔽也越代表此人尊贵的地位。
华絮给他的是等级最低的弟子服装,几乎半张脸都应该刺有紫色石竹花图案,而这图案对现在的邢舟来说倒也算是种伪装。
此时月色正浓,就算让人瞧见了,也很难分出他脸上刺青和普通颜料的区别。
华絮手上动作很快,不会儿就将图案完成。她收起工具,拉着邢舟边往外走边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直离我步远的距离,无论谁叫你都不要听,我自有办法应付他们。”
邢舟虽然有很问题想问,但此时确实不是提问的好时机,因此听话的跟在女子身後。青年身姿挺拔,被石竹花掩盖下的面孔也算是棱角分明,路上遇到的人都以为他是华絮的新情人,加上女子地位不低,根本没人质疑。
想起刚才华絮所说的醒孽楼……邢舟心里叹,他是知道这个组织的,那是中原最大的杀手营,他们行踪诡秘处事狠辣,在前几年突然崛起,其手段闻者色变,却没想到和西域欢喜教也有联系……
不过现在也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邢舟绷起神经,随华絮穿梭於教内。
偶尔遇上教徒问好,华絮也派云淡风轻,可是好死不死的,就在快离开教门口的时候,有人叫住了女子。
“哟,这不是圣女姐姐吗。”华絮心里不耐,却还是转过身来,用眼神示意让邢舟在她身後,然後笑着对来者说道:“原来是你,北冬。”
北冬是欢喜教四大圣使之,对华絮素有好感,奈何女子就是看不上他。此时瞧见女子身边跟着邢舟,北冬有了那麽点的不愈。
“圣女姐姐,不过才会儿没见,你就又换了个情儿,真是情啊。”他说着便伸手扯过邢舟,华絮想拦,但为了个“低级弟子”出手无疑是极为不明智的,只能先忍下。
男子双眼在邢舟脸上流连不去,所幸秦碧游除了回来那日就未曾让邢舟出门,教中除却应柳和华絮以外基本没有人见过他,所以华絮有自信北冬认不出来。
只是这男人虽然没再说话,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离谱,手竟伸进了邢舟大开的领子内,抚摸起他滑溜的肌肤来。
低级弟子地位基本上只比下人强点,是随教中人随意玩弄的对象,不过他们都是自愿的,对这些人来说,如果能勾搭到个厉害人物双修,反而是天大的荣幸。
北冬又揉了邢舟屁股两下,才依依不舍地对华絮道:“瞧这人长得般,身子却是十分诱人。嗯……还有身上这股香味,真是让人忍耐不住想把玩番啊。姐姐,你若哪日玩够了他,可把这人赏给我?”
华絮皱着眉,心道,若是让教主知道你居然敢这麽占邢舟便宜,非废了你不可,嘴上却是说:“你放心,有好事我自然是想着你的。”
好不容易把北冬支走,华絮急忙拉住邢舟继续往前,心里却松了口气,幸亏刚才邢舟能忍住这人的轻薄,不然若是闹起来,肯定就走不了了。
其实邢舟此时心里恶心的很,铁青的脸色全都被掩盖在了颜料下才没被华絮发现。天知道他刚才忍耐的有麽辛苦,竟然用那麽色情的手法摸自己……真是恨不得砍断那人的手才好!
两人有惊无险,才总算走到了欢喜教的处门口,华絮将隐在阴影下的匹马牵给他,道:“这个包袱里是备用的衣物,会儿你离开楼兰地界就换上,直往东走就能出了西域。还有,你中的怀哈奴,只要在交合时练了教主教你的心法,就可以抑制十天不发作。”
看青年楞仲的表情,就知道教主肯定是为了夜夜与他交欢,没把这事儿告诉他。
华絮顿了顿,又道:“我知道你恨极了教主,但看在我怎麽说也救了你的份上,不要把欢喜教的位置透漏出去,可以吗?”
邢舟点了点头,他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两面三刀的人,既然答应了就肯定能做到。反正他现在也想开了,只求能从这里安然离开,以後再也不和欢喜教的人打交道。
他迟疑了下,还是问道:“你为什麽要帮我?”
华絮道:“你别误会,我这麽做只是为了教主。”
看她没有继续说的意思,邢舟也没空问了,策马转身欲走,就听华絮又“嗳”了声。
转过头,就看华絮显得有些困窘,却还是说:“若是你回去见到你小师弟……他如果还在等我,麻烦你跟他说声,其实……我是骗他的。”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就进了院子。
邢舟在心里默默记下,纵起马匹,刻都不敢耽搁的也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三章
连续几日精神的异常紧绷,让邢舟有些劳累,身子本来就在秦碧游的折磨下而变得瘦削,此时原本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显宽大。
不过好在现在他的功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要不是秦碧游亲自出马,基本上是没人可能找到他的。
这样逃了几日後,从昨天开始就没再看见欢喜教的人,邢舟知道,自己估计是彻底逃离那个魔窟了。
这麽想,青年不禁全身充满干劲,似乎连这连绵不绝的大漠都变得亲切可爱起来。
只是随即,他的眉头又皱在了起。
算算日子,离他逃离欢喜教已经过了十天,仗着逃跑前晚刚和秦碧游双修过,他才可以这样放心大胆的逃跑,马不停蹄,就怕耽搁点时间。
只是今天却说什麽也得找个人了。
经历秦碧游的事情後,邢舟早已看开,对这身子的“需求”也十分习惯,对他来说活命才是最重要的。因此在夜色来临之前,加紧速度赶路。
邢舟记得再往前走几个时辰是个小城镇,那里已经离中原不远了,他曾在少年时期去过那里,也希望在那儿能遇到合自己眼缘的人。
身边其实也不时有路过的人,完全没必要细心挑选,可邢舟还是有些挑剔。尽管大漠民风豪爽,但他也实在没兴趣以天为被地为床,与起码壮了自己三圈的大汉滚床单。
路过处高地时,邢舟耳尖的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轻声纵马过去,就看见不远处的裂谷下,正有两方人马对峙着。
在悬崖边的是个赤手空拳的少年,长身而立,应该和自己样是中原人,虽然离得远了但依然能看出面目俊朗。而与他相对的是十几个提着大刀的大漠汉子,穿着粗布衣服,身材结实,显得十分难以对付。
双方似乎正在为什麽争吵,大汉那边面红耳赤,手上长刀挥舞,脚步直往前,逼得少年连连退後,眼看就要退到悬崖边缘。
邢舟就看不得这以欺少的勾当,再加上少年似乎只要十七八岁,让他想到自己那不省心的师弟。於是邢舟跳下马来,个鹞子翻身就落到那群人中间。
那群人见到眼前突然出现个人,都吓了跳,邢舟没兴趣跟他们罗嗦,反手提了少年的领子,几个起落间已经跳回刚才的高地,把少年扔上了马背。
那几个大汉终於反应过来,依依呀呀在底下叫嚷着什麽,不过横竖邢舟听不懂,也干脆不理,落在少年身後夹马肚疾驰起来。
邢舟动作干脆利落,说来繁琐,其实事情发生也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那少年孩子心性,此时被人解救以後显得有些兴奋起来,叽叽喳喳的说起对邢舟的崇拜之情。
邢舟也不觉的他吵,只是对少年崇敬的言语很受用,刚才帮忙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看见少年这样便觉得自己刚才出手相助是对的。
只是此时少年倚靠在自己怀中,还有些兴奋的扭来扭曲,让邢舟的额头滴下汗来,两人肌肤相贴的地方几乎灼伤他。
喟叹声,青年往後靠了靠,和他保持了段距离。
虽然早就做好准备,但想到从今往後这身体都会变成这样,仍然让他有些郁卒。
少年似乎闻到了青年情动後身上发出若有若无的香味,不禁靠过来嗅了嗅,道:“嗯?好香哦……”
邢舟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只盼望胯下骏马再快些,让他们赶快到达城镇。
那少年浑然不觉邢舟心里的别扭,突然想到什麽似的,道:“这麽说起来,我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呢!我是……”
邢舟大声喝止了他:“不用说了!”
少年愣愣的,抬头看他。
邢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仍是道:“你我萍水相逢,我不想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需要知道我的。”
似乎是有些被打击到,少年撇撇嘴还想再说,却见邢舟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於是只得把目光转到前方,安静了下来,看起来有些可怜。
邢舟虽有不忍,却实在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和陌生人有了联系,把人送到城里,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他在师门的时候,直和师弟师妹们打交道,也很清楚这样的孩子旦和他熟悉起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