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则是每日按时往兵部报道,别看他敲模样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第一天被墨冥辰带去兵部,与拿鼻孔看他的诸位官员们展示了自己精心绘制的几张图之后,那些年纪大她最少一轮的兵部要员们自此之后天天见着他都把“秦大人”三个字挂在口边,分外客气。
云殊这次绘制的,都是能在短时间内造成的武器,有陛下和摄政王的授意,兵部与工部的尚书和侍郎们聚到一起,每日与云殊商议改进后,就立即着人将图纸临摹数份加急送往晋州赶制。
大家每日各自忙碌,直到外面传来君家出事的消息,秦月瑶才想起先前君修远借君修泽求诊之际,打算对付君修铭的事来。
作为曾经亲眼目睹君修远被君家坑害的人,在接到消息后,秦月瑶就带了流苏和拂衣月照,换了辆没有徽记的马车,兴致勃勃地往君家老宅外去看戏。
他们赶到的时候,君家气派的老宅外面已经围了几层人。
最外面的都是附近或是闻讯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这会儿正在对着里面的府门处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秦月瑶见议论声已盖过了最里面的说话声,忍不住好奇,想寻个人打听一下。
她与流苏才凑到外围,还没等挑到适合询问搭话的人选,就看到了十数步外有三个形迹可疑的人。
那三人两高一矮,虽说是来看热闹的,却只并排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安静地没说一句话。
近日天气转暖,京中已有不少人都换上了春衫,可那三人皆是玄黑披风裹身,还用兜帽将脸藏得严严实实。
月照和拂衣对视了一眼,随即悄悄往那边挪了过去。
他们此次出来,身负保护王妃安危的重责,有这等可疑的人在王妃三丈之内,自然是要上去查探清楚的。
月照本是敛了一身的气息,想悄悄从后面绕到那三人的身旁去查探。
才刚靠近,就见那矮个子霍然转头看向他,月照被吓了一跳,当即按上了腰间的剑柄。
“你们怎么来了?”林婉诧异地扫了月照一眼,抬眸看到不远处的人,欢喜地招手,“表嫂,我们在这儿呢!”
“都说不要引人注意了!”旁边的君修远吓得不等她喊完,就忙去捂她的嘴。
“你们都穿成这样了,想不引人注意都难,”秦月瑶苦笑着走了过来,看到君修远旁边的荀大夫,颇有些惊讶,“荀叔怎么也来了?”
“我待在侯府有些无聊,就与远儿过来凑个热闹。”荀大夫收了脸上的凝重之色,这才转过头来笑着答了一句。
“早知道你要过来,我们就多备几件披风,也免得叫人认出来了。”君修远将着装正常的几人打量了一遍,摇头叹气。
“我们及不上公子这般倾城倾国,属于丢人堆里都找不着的哪种,不会被认出来的,”秦月瑶对他们这怪异的装扮十分嫌弃,却也还是忍了要远离这群戏精的心思,探头往里面望了一眼,小声问君修远,“你到底做了什么?”
“现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你等着瞧便是了。”君修远挑眉笑道,罩在兜帽下那张脸因这个笑顿生光彩,掩都掩不住。
秦月瑶“切”了一声,刚想踮脚再看,忽然就听到什么阴沉的声音:“谁允许你离府到处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