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这件事也不是秦记酒楼故意为之的话,莫不是临湘楼的人跟他说了谎?
这事可就比一个底料方子外泄严重多了,这半年多来,他好不容易陆陆续续将手底下铺子里的人全部查过,将那些可能怀有异心的人都换了一遍。
这隔了数百近千里的其他州的铺子里都没见再生什么事端,偏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临湘楼里居然还存了心怀不轨的人?
君修泽抿唇想了想,也无意再此多留,本是想先安抚了秦月瑶后再去临湘楼处理此事。
还未开口,却听秦月瑶道:“不管是谁做的,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君家主当初答应了我到年节之前,都只我秦记一家可新添这道菜式,如今临湘楼可是打了大招牌,借着那道福禄锅,临门食客倍增,还分走了我们酒楼不少的常客,这事君家主得管管吧?我也不强求君家主将偷学配方的人交出来了,只请君家主即刻着令临湘楼撤了那道福禄锅,并与上门的食客说清楚,就说他们并未得到秦记酒楼的允准,日后不会再偷卖这道菜,大家若想吃正宗的,还是得往秦记酒楼来。”
君修泽脸色一沉:“撤了菜式倒是无妨,可这偷卖之说,未免太严重了些,秦掌柜自己都说不清楚你们的秘方是怎么泄露出去的,怎可将脏水全泼到临湘楼头上去?”
撤了那道福禄锅对临湘楼来说的确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若是依了秦月瑶所言,让临湘楼对食客那般解释的话,岂不是平白坏了临湘楼和君家的名声?
他现下便是再有容人之心,却也没傻到要退让到这般地步。
“早知道君家主不会答应替我们主持公道,我也没真想劳烦君家主为此事费神,”秦月瑶合上了手边的账本,几步出了账台,要请人送客了,“君家主贵人事忙,我也不耽搁君家主宝贵的时间了,君家主请吧!”
“你想做什么?”君修泽扫了一眼那几个自桌边起身朝他走过来的青衫护卫,蹙眉道。
秦月瑶眼见门口的两个君家护卫按剑进门来,微笑着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谷雨身后:“我们想做什么,君家主去临湘楼看看便知了,既然君家主不管,我们也只能自己上门去讨个说法了。”
“秦掌柜今日请我来,就是想将此事闹大是吧?我这些日子看在秦记酒楼为灾民筹款的份上,对你们一再忍让,如今你既然不想要这份安宁,便别怪君家不客气了。”君修泽扬手止住了按剑待发的两个手下,冷声言罢,拂袖大步出了秦记酒楼,登车往临湘楼去了。
他倒要去看看,这些人能在他的地盘上闹出什么大阵仗来?
“夫人,咱们要跟过去吗?”谷雨见他们离去,偏头问了一句。
“君公子在那边呢,有他盯着,不会出什么大事的,”秦月瑶往外追了两步,站在门口仰头往屋檐上看,“小乙他们跟上了吗?不会被发现吧?这回咱们可得把君修泽盯紧了才行!”
“夫人放心,小乙他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影卫,别的不行,隐匿行踪,暗中探查的本事可是一绝,轻易不会叫人发现的。”
这次他们挑去暗中尾随监视君修泽的,是王府里身手最好的三个影卫,这些人平日在王府的犄角旮旯里东躲西藏,很多时候连王爷自己都察觉不到他们所在,更别说君家雇的那些星罗宗的残枝败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