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摇了摇头:“我瞧着谭差爷今日穿的是便服,不像是去办差的,应该是去吃饭的,他似乎是临湘楼的常客,临湘楼的伙计还一早给他留了座,就是因为他那桌子挨我们太近了,我才先跑回来的。”
“那人姓谭啊?”秦月瑶摸了摸下巴,转头问王全,“你可知那人叫什么?可是叫谭勇?”
“可不就是叫谭勇吗,他家堂哥在巡防营当值,送了他进京兆衙门捕班里当个捕头,当初抓我的人就是他!”王全气恼地说罢,指了指碗里的佐料,“掌柜的,你瞧瞧这些佐料跟咱们的可都是一样的,这不就是偷学了吗?!”
“你先别急,等云殊回来了再说。”秦月瑶也没细看那碗里的佐料,只是在想着那谭勇的事情。
云殊本就不喜欢吃辣,秦立开溜之后,他也没吃太久,只趁着添菜的时候跟伙计套了几句话之后,就找着问着回来了。
“问出什么来了?”秦月瑶看他那张不知是跑红还是辣红的脸,忙给他倒了杯茶才问。
“这事儿还真奇怪了,你说他们若是偷学了的话,那不得藏着掖着,死赖着不承认才是嘛,”云殊猛灌了一口水,抬手给自己扇风,“可我问那伙计这福禄锅吃着怎么跟秦记酒楼的火锅那么像?人家半点不藏地说这就是秦记酒楼教的菜式,还是咱们王大厨得了秦掌柜和君家主的授意,特意教给他们申大厨的。”
“放他的——”王全拍桌而起,眼瞧两个孩子直直盯着他,又硬是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憋得满面通红,一时再说不上话来。
“照他们这么说,这事还跟君家主有关系了?”秦月瑶挑了挑眉。
“那伙计说了,如今奇秀坊都是君家的,秦记酒楼自然也是他们君家的馆子了,君家主这不是见秦记酒楼那边地方小,施展不开来,所以跟秦掌柜商量了,把这菜式教给了他们临湘楼。”云殊看了一眼王全,思索道,“我听着吧,他这番胡言乱语在我们这里说不通,可让其他食客听了却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都不是抓什么偷传菜式的内贼的小问题了,明显就是君家有意摆了我们一道。偏你要是这会儿去找那君家主理论,人家说不定还要借此反咬你一口,说那伙计说得本来就没错,日后说不定你们酒楼出什么新菜,君家还要光明正大地上门讨要了。”
他先前虽不常往酒楼去,可前些时候也常听秦月瑶在府里说起君家给奇秀坊,尤其是给他们定下的那些规矩有多离谱。
秦记酒楼往后便是要上新菜,订新价,都要君家同意了才行。
临湘楼突然这般,说不定就是君家在为为难秦记酒楼找新的说辞呢。
“你这话说得不错,可当初我与君修泽商议办火锅节的时候,说好了独我一家来办的,他要生事,也不会挑了这么一桩会让自己落下个出尔反尔不讲信义的名声的事来,”秦月瑶想了想,看向李三全,“三全,你跟王大厨和秦立先回奇秀坊去,回去就找了君家的管事把临湘楼的情况说一下,告诉他秦掌柜想请君家主商议一下当初合作办火锅节的事情,这两日会在秦记酒楼恭候君家主的大驾。至于到底是谁把咱们底料方子传出去的,你们也先别在酒楼里查,我应该很快就能把人给揪出来了。”
秦月瑶说罢,唤了两个孩子,带着云殊先行下楼。
“咱们现在要去哪儿?”云殊见她没有回酒楼的打算,等月照驾车过来的空档,好奇地问。
“去承恩侯府,说不定咱们今天还能替你们君叔叔洗清他先前蒙受的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