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若是把话都说透了,那日后这惊从何来?
“你如今也开始学着五师兄那般,有什么都喜欢藏着掖着了是吧?”林婉见两人都笑得意味深长,皱眉朝他们挥了挥拳头,“你们便藏着不说吧,回头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们没来得及救你。”
先前她与君修远虽分隔两地,可每次书信往来,君修远对她都是知无不言,万事不瞒的。
自从他跟墨冥辰去了一趟西域,那两个月半封信未见不说,回来遇上这么大的事情也没告诉她,今日被她撞见,居然还遮遮掩掩不想言明。
林婉瞧着,君修远这都是跟墨冥辰学坏了。
君修远见她面露不悦,正寻思着先编个什么理由来哄她高兴,还没开口,却见得人推门进来。
林婉一见来人,顿时自凳子上弹了起来,欢喜地纵步到了门口:“师傅,您老人家终于舍得远行北上了啊?”
要是没记错的话,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师傅离开宁州往北来。
以往阮飞翮不是在南山斋闭门不出,偶尔访友出行,也都只在南地转悠,以京城为界,以北之地从未踏足过半分,就仿佛这边有谁早埋了陷阱要取他性命一般。
“你不在南境陪你爹娘,跑这里来做什么?”阮飞翮进门来时本面色凝重,见着凑上来的林婉,顿时眉目舒展,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顶,“怎么还穿成这样?”
他刚在丽春楼外匆匆一眼瞥见窗边探头的人时只觉有些眼熟,却没想还真是林婉。
林婉一不小心没躲过阮飞翮这在她还是孩提时便有的举动,她捂着脑袋退了两步,将自己在此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她本还想从阮飞翮这里问出君修远他们此举的意图,可她师傅听了她的解释后,便不再理会他,自抬眸看向房中两人:“我们刚刚在巷子里遇到了星罗宗的人被围堵,今夜君家二公子在丽春楼出事,君侯爷可要即刻离开?”
他本是要带人去抓不知跑哪个姑娘房里去了的君修远的,绕到丽春楼后面的时候正好见着三个黑衣人从楼上跃下,他们便一路跟了过去。
那三人逃出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在深巷里被另一批青衫剑客拦截,他们潜伏在暗处观察,看武功招式,都是星罗宗的人。
那些青衫剑客都是君家护卫,阮飞翮也没有插手,留人继续盯着后,就折回了丽春楼,这才知道了楼里的杀人命案。
君修铭如今被带回了县衙,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君家肯定是要来人的。
君修远原是打算一路到了晋州州府,才往州府衙门公奉旨筹集物资之事的,他们现在再留在燕来镇,恐怕会暴露行踪。
“阮斋主是说,那几个从丽春楼逃窜出去的黑衣人,都是星罗宗的?”君修远原本也打算等回了阮飞翮就即刻离开,远离丽春楼这桩事,听得阮飞翮的话,却来了兴趣,“咱们即刻起行,先绕道去罗浮城,若无意外,不出三日,便可将所缺物资全部备齐了。”
他自是知道君修铭此次是被人算计了的,真正杀人的,必然是刚刚从丽春楼跳窗出去的人。
他原以为让君修铭着此道的是洛家,可若是追逃出去的都是星罗宗的人,今夜这事,大概跟洛家就没什么关系了。
君修铭昨日才见了洛五爷,今晚就惹上了一桩官司,就算可以脱身,可得了这般警告,君修铭与洛家商谈之事大概也要泡汤了,如今倒正好叫他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