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府里的布防,是秦月瑶在从前的安排上,根据谷雨和惊蛰的建议又做了调整的。
毕竟如今越老夫人不在观花苑里了,君修远又住了进来,还多了个安置在秋水院近旁院里的云殊,侍卫们巡逻和严守的地方自然是要变更一下的。
阮飞翮才刚到王府,就找了谷雨来问这些事,秦月瑶在一旁听着,心里头除了忐忑之外,还觉得有几分奇怪。
若是换作其他到府上来拜会的亲朋长辈,一进门来就考察府里的暗卫,重整府中的布防,都不等墨冥辰回来,或者是顾及一下她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还站在这里,秦月瑶只怕早就发火了。
可她当初在烨火教的时候就与这位阮斋主打过交道,后来也在琼竹寺遇险后再次遇到这位阮斋主。
在她的印象里,阮斋主一直是个待人彬彬有礼,又谦和从容的君子。
阮斋主今天刚到王府就这般大肆整顿,想来该是有什么不可不为的原因才对。
“你不是说晚点要在府上设宴,还要请你师傅他们过来吗?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我跟你去厨房打点准备一下?”姜琳看了一眼那因着布防上有一处疏漏而冷声训斥谷雨的阮飞翮,转头发现秦月瑶脸色不太对,猜她是因着阮飞翮这般贸然的举动而心生不快,便拉了秦月瑶往外去。
他们这位阮三哥冷静理智了四十余年,昨夜进皇陵大概是闯鬼了,这一路过来火气越老越大,管得也越来越宽。
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阮飞翮这般她也可以理解,劝不住有些失常的阮斋主,姜琳也只能把这位刚接手王府理事之责的女主人给支到外面去,眼不见心不烦了。
秦月瑶瞧着阮斋主他们这边都安置妥当了,便也依了姜琳的话,往厨房去打点采买备菜准备摆宴。
因着这次别后重聚的都算得上是关系亲近的亲人和朋友,秦月瑶也没把宴席交给府上的厨子来办,而是洗手挽袖,亲自下厨。
秦月瑶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眼瞧着外面日头西落,她又着人去桑家请了桑老夫人和桑璟舒还有秦立一起过来。
秦月瑶站在厨房的院门口,刚想让领命准备离去的重葛顺便着人去打听一下墨冥辰他们出宫了没有,抬头却见着两人疾步匆匆朝她这边走来。
“殿下也来了啊,正好我让人去接师傅他们过来呢,殿下也要同去?”秦月瑶将丹阳公主满眼的急色,想着她该是盼着见一别几个月的桑璟舒了,便笑着提议道。
“你赶紧去跟你师傅说,让他带着老夫人回滨州去,不管你编什么理由,反正让他们越快离开越好!”丹阳公主几步到了秦月瑶面前,一把抓了她的手腕就把人往外拉。
“不行,她得先去给我做主!”君修远慢一步跟了上来,反手就扣住了秦月瑶的另一只手腕,拽了她要往秋水院去,“你赶紧去管管墨冥辰,他要让我即刻离京,去往晋州筹措赈灾物资,还要十日之内筹齐几十车粮食和药材,这种差事谁办得到,说什么替我搭登云梯,要助我扶摇而上,他这不是把握往火坑里推吗?我都不是军人,他凭什么替我立军令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