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瑶听着崔二喋喋不休地抱怨那些人背信弃义,眼瞧着他都从街尾抱怨到街头了,刚想抬手让他收声,却是在瞥见几个往酒楼里搬箱子的人时,愣了一愣。
“这是谁家那么大方,赶着来送善款了?”
经由李三全他们的游说,这几日时不时地有人往他们酒楼来捐款。
来的多是京城里头的商人,至多也不过两三百两的,这般大箱大箱往里搬的,还是第一次见着。
秦月瑶心下好奇,丢下了崔二和惊蛰,快两步往酒楼里去,刚进门,就看到了站在柜台前两个衣着富丽,贵气逼人的金主。
那位身量高的金主原是在跟李三全说话,听李三全喊了一声“秦掌柜”后,他也跟着转过头来,清俊的脸上绽开了温柔的笑意。
“师傅?!”秦月瑶神色一怔,随即大喜地跑了过去,“你们怎么回来了?!”
“听说你要舍财行善,怕你周转不济,给你送钱回来了。”桑璟舒颔首指了指刚搬到他脚边的一个红木箱子,让随行的小厮打开。
白衣小厮利落地启锁开箱,刚将箱盖打开了一个缝,就被秦月瑶一把按了回去:“抬下去,抬下去,摆后院屋里去。”
只那么一眼,秦月瑶都已经看到了里头码得整整齐齐的银元宝。
这么一大箱子,少说也上千两了吧?
眼瞧着后头跟着进来的还有三箱,秦月瑶身心舒畅,笑得眼睛都成缝了。
“这么重的几箱子,师傅是从滨州一路运过来的?怎么也不换成银票?”秦月瑶眼看着那些箱子都被搬去了后院,才收回目光看向一身锦衣,穿得跟财主似的两人。
从览碧城一路过来那么远,他们这么点人,带着几大箱银元宝,也不怕被抢?
“银票在这里呢!”秦立将手边的一个小盒子推到了秦月瑶面前,打开让她看里面同样装得满满的一摞银票,“师祖想着店里需得用钱,所以回京后才先去钱庄兑了一箱银子搬回来,余下的这些也都是雅园这几月的利润。”
后头那三箱都是他们的行李,就这先搬进来的一箱银子,是他们一早进京后,先去拿银票找钱庄兑的现银。
马上就要到年关了,他们也是怕往后钱庄那边周转不过来,就多兑了些出来。
“师傅真是贴心,还想得这般周到!”秦月瑶拢着手边的一盒子银票,若不是顾着男女大防,她真想送她这贴心的师傅一个大大的拥抱。
“收了你这么个眼里只有钱的徒弟,为师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桑璟舒看着这个一见钱就两眼发光的徒弟,恨不得敲她两脑崩儿!
“谁说我眼里只有钱了,我这也是为着咱们师徒久别重逢高兴!”秦月瑶收起了那贪婪的眼神,撇了撇嘴,“师傅带着秦立回来,怎么也不事先招呼一声,我们也好去接你们一程啊!”
虽说她自从上次离开览碧城回京后,因着手边事忙,不小心跟雅园那边断了联系,可他们回京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着也该先往酒楼递个信嘛!
“我原也不想这么早回来,可听说京中出事,怕你们这边缺人手,便先带着秦立急赶回来了,”桑璟舒叹了口气,拢了拢眉,想了想才问,“店里情况如何?公主殿下近日可好?”
“这个嘛……”秦月瑶愣了一下,店里最近该是没什么事,只是自那位凤羽公主住进宫中后,她也有好几日没见着丹阳公主了,听墨冥辰说,丹阳公主最近都在陪着他们的皇姑母,差不多是日日住在宫里,已经好几天没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