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们同往云州,偶尔相聚也都是诸事绕心,行程匆匆,已是很久没这般闲闹了。
他如今是带着一身车马劳顿的疲惫,朝中又添新愁,现下还真挺期待今晚他家夫人好好跟他算账呢!
“谁要跟你打情骂俏了?!”秦月瑶轻哼了一声,将早间月照给她的信往墨冥辰手里一塞,“我知道现下你手头事忙,可乌帕尔大叔在奇秀坊出事后就带着锦瑟离京了,他们走得太过匆忙,月河部的事情,你比我清楚,你瞧瞧这封信,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是着人顺路去找找他们吧。”
乌帕尔的信上只说他的一个远亲家中突然有急,他们爷孙俩赶着回西域去寻人。
可乌帕尔大叔当初来大齐的时候就说了,他们是月河部的遗民,家人死于战乱,在西域也没有什么亲戚可投奔,才来大齐寻个活路。
秦月瑶觉得,这爷孙俩走得这般急,是想躲京兆衙门的盘查。
在她看来,乌帕尔大叔是个性子纯良的老人,锦瑟那么小就失了双亲,口不能言,是个可怜的孩子。
就这么一老一少的,也不像是能做出什么坏事来的,她并没有将奇秀坊里的刺客之事往他们身上想,若那事真与他们有关,乌帕尔走便走了,又何必留这么一封破绽层出的信来。
她只是怕这爷孙俩有什么难言之处,所以多上了几分心。
“乌帕尔的来历早先我已经叫人查过了,他的确是月河部的遗民,身份并无可疑之处,”墨冥辰看了一眼手里的信,“你放心,我会着人去寻他们的行踪,不管他们要去何处,都会暗中护他们一程。”
奇秀坊里那些从前与秦记酒楼交好的胡人,他早暗中挨个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
若是非要找点什么可疑之处,大抵就是他一直没查到锦瑟的身世。
乌帕尔一家独他一人活过了战乱,锦瑟并不是他的亲孙女,想来也只是他在战乱中搭救下来的孤女。
当初刚听到这小丫头的名字时,他便起了几分好奇,可几个月的相处下来,他也是看明白了这爷孙俩并不是什么凶恶之人,乌帕尔此番只怕是想要带着锦瑟避祸。
月河部那一战,他本就不赞成,若是能寻到离京的爷孙俩,他能护一程便算一程吧,怎么说人家当初在奇秀坊也是帮秦记酒楼赚了不少钱,还没少夸赞他这个为国为民的摄政王,就冲着这个,他也该好好相待。
“如此也好,”秦月瑶点了点头,侧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前厅,“月照说徐大娘他们打算离京了,我还是赶紧过去看看情况,便先不与你去见严堂主了,晚点再回来拜会。”
秦月瑶言罢要走,被墨冥辰一把拉住:“我陪你一起去。”
他到现在都还不知徐家今次到底出了什么事?徐万山身上可能背负了几十条人命,他可不放心让秦月瑶独自前去。
“可是严堂主那边……”
“严师叔一路车马劳顿,今日且让他先好生歇息吧。”墨冥辰不以为意地笑道,唤了重葛备上好酒好菜去前厅好生招呼着,连个照面都没去打,拉了秦月瑶又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