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你听爹的,遂了他们的意就好,爹不会害你的。”
姜琳狐疑地盯着姜长离看了须臾,随即敛了神色,转头对唯恐误伤,躲开老远的杏儿道:“去告诉慕家主,他们说的事情我都答应,只是我要慕家为我摆宴邀客庆贺一番才行。”
杏儿应声离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传话,说慕绥两日后会在慕府设宴,遍请亲朋好友,贺她升为平妻之喜。
“娘,这般做不太妥吧?”秦月瑶不知姜长离与姜琳说了什么,瞧着他们两人笑得一副狡诈的模样,越发觉得忧心了。
“没什么不妥的,你赶紧写信去阳郸城,请辰儿过来,你娘这般大喜,他这个准女婿怎么说也该来道贺一下才是。”姜琳笑着拉了秦月瑶要让她往桌边去写信,见她因着自己的话脸色沉得越发厉害了,悄声与她说了先前姜长离告诉她的事情。
“外公什么时候……”秦月瑶讶然抬头,对上姜长离带笑的眸子,终也没再多问,乖乖写信去了。
…………
白辰谨午后自赤安城出来,一路急赶,终于在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抵达了故曲城。
城门初开,长街上的铺子都还没有开张,路上也没见着几个行人。
白辰谨按着守城士兵所指,绕过两条街后,终于找到了谢元溪所在的鑫康客栈。
谢元溪在此的消息,是谢元杰告诉他的。
先前谢元杰在郡王府见白辰谨抽不开身,就传信与谢元溪约好了这两日在这里汇合,再由他送谢元溪往虎牢关去。
墨冥辰他们到郡王府的时候,谢元杰也在,眼看白辰谨能脱身出门了,他便把这接人的光荣任务丢给了白辰谨,还生怕白辰谨反悔一般,当天就收拾行李,拿了文牒出关,说是要去西域访友。
白辰谨进客栈的时候,里头只有一个在账台后守夜守到打瞌睡的店小二。
白辰谨问过店小二,知道客栈里这两日的确有京城过来投宿的客人后,点了壶茶在大厅里候着。
眼下时辰尚早,他若贸然上去寻人太过失礼,只想等晚点谢元溪下来。
白辰谨拢着茶杯,在桌边将昨日秦月瑶跟他说的那些话反复过脑了好几遍,在心里打好了见到人后要说什么的腹稿。
外头的长街上还冷冷清清的,上了茶的店小二又继续回账台后面打瞌睡去了。
白辰谨本以为自己该是要等上许久,却不想才不过两炷香的功夫,就听得后头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白辰谨霍然回头,看清下来的人时,霍然自桌边站了起来,往楼梯边迎了几步,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得要说不出来话来了。
“白郡王怎么来了?!”谢元溪骤然看到几步外的人时,先是一惊,还不等白辰谨开口,却是面上一喜,转头就往楼上跑。
白辰谨没想到她会是这般反应,愣了一下后,就抬步往楼上追去:“谢小姐,在下是受谢少侠所托,过来……”
他话还没说完,上二楼看到自客房里走出来的人时,满腹的话顿时全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