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再怎么努力,也抵不过小皇帝偏心,如何去跟那位陛下的宠臣争?
百里丞相也是见他在翰林院待着也是无用,所以把他塞去了礼部。
“如今顾状元代领户部侍郎一职,韩探花也新调刑部侍郎,秦榜眼这个礼部郎中实在是委屈了些,”白辰谨继续笑容可掬,“不过秦大人也无需与他们比什么,以秦大人之才,想来这郎中一职也束不了秦大人多久。”
就事论事的话,白辰谨还真替秦福生委屈。
吏部考核已过,进士们如今都领职上任。
这鼎甲三名里面,顾文彬不仅有他三哥扶持,还受陛下青睐,那户部侍郎一职随是代领,只怕再过两个月,便也要被扶正了。
韩参商就更过分了,他爹刚升任吏部尚书,本是想将侍郎之位留给儿子,又怕旁人说闲话,于是想方设法把人塞去了刑部。
这事可气坏了百里无忧,谁不知道刑部尚书柳折是百里丞相的人,百里丞相先前手握刑部,如今韩参商这个与他交好的人被塞了进去,等同于塞了一个他们的耳目。
这两人不是有圣宠就是后台硬,偏这位秦榜眼虽得百里丞相青眼,可这都为官半年了,仕途还是不温不火,如今调任,也不过是从一个闲职,调到另一个闲职罢了。
“下官蒙受皇恩,一朝登科,只盼为陛下尽忠,为大齐效力,余下的不敢多想。”秦福生垂下了眸子,闷声道。
白辰谨盯着秦福生看了半晌,突然俯身上前,小声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秦大人少年英才,十年寒窗苦学,一朝荣登榜眼,难道就是为了入朝受人拿捏?依本王看,凭秦大人的才学,不该止步于此,若是早些弃暗投明,这往后还有大好的前程等着秦大人,旁的不说,你看顾修撰便知道了。”
白辰谨其实一直想不明白,这都快半年了,就凭百里无忧对秦福生这态度,早是当他做弃子了,偏秦福生还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这人寒窗苦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考取功名翻了身,怎么这脑子就转不过弯了?
若是早学了弃暗投明的顾文彬,说不定如今早就在六部混得风生水起了。
别的不说,就摄政王那胸襟,连顾文彬那个情敌都容得下,还能亏待了秦福生这个名义上的小舅子不成?
秦福生神色一凛,霍然抬头看向白辰谨。
白郡王今日这番话,莫不是得了摄政王的授意,有心来提点他?
先前他远避着这两位王爷,摄政王也对他不管不顾。
现在白郡王开口,有拉拢之意,若是他不应,得罪了摄政王,摄政王会不会拿殿试之事来问责于他?
可若是应了,这个把柄还捏在百里丞相手里,他便是投靠了摄政王,岂不也是死路一条?
一想及此,秦福生便不由得冒冷汗。
白辰谨却不知他有所顾虑,起身拍了拍秦福生的肩膀:“本王的话,秦大人好好考量,日后同在六部,秦大人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本王便是。”
白辰谨说罢,挥手与守在账台后的崔二作别,步伐轻快地离开了。
若是今日的话能点醒秦福生,让他弃暗投明,他便又立了大功一件,回头得叫三哥好好犒赏他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