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秦立在他们厨房里帮忙,秦月瑶特意教了他几个简单的刀法。
那孩子第一次学,有些不得要领,昨天他们事情也多,秦月瑶指导的时候就不免有些急躁了,数落唠叨便也多了些。
秦月瑶撇了撇嘴:“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从前她在厨房学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成日跟唐僧念经似的在她身旁唠叨?
“你说什么?”桑璟舒步子一顿,将怀里的筐子放到了桌案前,顺手拿了里面的菜刀,这才转过头来问道。
秦月瑶忙笑道:“我是说我要跟师傅好好学学这诲人不倦的好品质。”
秦月瑶抱着筐子绕到了灶炉边,眼瞧着桑璟舒还在盯着自己,她又嘿嘿笑道:“君公子这一路跟盛老先生把师傅的手艺夸上了天,师傅可想好了今天做点什么,好让盛老先生惊艳一把?”
君修远这次去滨州不仅打理好了园子,还顺便将盛老先生也一路从滨州拐进了他们秦记酒楼。
君修远虽然也自小读书,那些该学的该看的诗书文章他也都没落下个,可他毕竟不是如顾文彬他们那样钻研深究,做一个饱学之士。
按说他从前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商贾,跟盛老先生这样的大文人不该有什么交集。
却不想,盛老先生除了饱读诗书外,还是个喜好美食的老饕,平日得闲还会转门到一些声名在外的酒楼饭馆里尝菜评菜。
正好君修远也有这个小爱好,而且有时候听到有所见略同的人,他还会忍不住与之结交,这一老一少便是这么认识的。
君修远这次陪着盛老先生一路回来,就是为了请盛老先生尝了他们的菜后,能为雅园做一篇诗赋文章。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这两人昨晚赶了许久的路,深更半夜跑到了秦记酒楼来时正好都饿了,君修远就接机让她做几道菜,先好好露一手。
秦月瑶昨晚做了四菜一汤,都是些家常菜,从中午饿到晚上的盛老先生吃饭时居然还颇有闲余地一道道点评。
听了评价,秦月瑶才发现这位老爷子是真的嘴刁,五道菜的评价多少尚可,就没从他口中听到一个好字。
盛老先生说了,他中午来流觞阁的时候,想再尝尝新任的天下第一厨的手艺。
秦月瑶已经败北了一次,现在就盼着桑璟舒午宴的时候能让盛老先生多说几个好字了。
“不需得特意准备其他的,就照着我们前两日订下的菜单来就好了。”桑璟舒淡声道。
“就用之前的?”桑璟舒神色淡然,秦月瑶却是有几分忐忑。
“你先前的菜谱就是为这些文人雅客量身定制的,他们对吃食的讲究除了色香味外还更看重一个意境,盛老先生对你的家常菜评价不高,想来是一路听多了君公子的夸赞,一来吃的却是寻常小菜,心里不免添了几分失望,”桑璟舒悠悠道,“再说了,这吃食菜肴本就是百口尝百味,做得再好,也有人喜欢有人厌恶,众口难调,你只需得用心去做便是,不要因为太在意极个别人的评价就忘了你学厨做菜的初衷,只想着去迎合讨好不认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