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事儿不让丹阳公主和墨冥辰知道,便纯粹是沈妍清的私心作祟了。
自藏金窟一事后,她终于明白了,墨冥辰从来都不是跟她一头的,说好听的,他现在是在辅佐陛下,可离陛下亲政还有数年,这数年里也真是墨冥辰干政揽权的好时机。
他现在在朝中地位初稳,等得日后根基牢固了,只怕会生出取而代之的心来!
眼下若是叫墨冥辰知道了墨文璟失踪之事,就算墨冥辰不从中作梗,而是去把墨文璟找回来了,之后也必然会因此事追究她管教不严之过。
尤其是最近她还一力促成了让朝中官员将子女送进皇城伴读之事,这件事丹阳公主和墨冥辰虽然什么都没说,可沈妍清知道,这两人正等着看着,想要抓她的错处呢!
“本宫刚刚就瞧见陛下与礼儿在球场便跑了一遭,没想到这么容易便累了?本宫还特意命人带了陛下最喜欢的莲子羹过来,陛下既然在午睡,倒也用不了了。
”丹阳公主侧目看了看守在厢房门口的两个宫婢,又扫了一眼周围的其他宫人,见所有人皆是低头抿唇,一副默然之态,她又看向端木王妃:“二弟妹难得与本宫一聚,既然陛下与礼儿都只是在休息午睡,二弟妹不如随本宫去马球场那边瞧瞧吧,刚刚与你比了一半,本宫还未尽兴呢。”
端木王妃本是咬唇绞着帕子不说话,听得丹阳公主喊她,神色一凝,随即便想要应声与她出去。
沈太后不愿跟公主和摄政王说陛下失踪之事,她可没什么顾忌。
她就想让摄政王知道此事,好让摄政王早些把她家礼儿也找回来。
眼下她家王爷不在京中,看来看去,此事能倚仗的,还真只有摄政王了!
“王妃刚刚不是说身子不适吗?哀家已经让人传了太医过来,王妃还是到偏厅里去稍坐吧。”端木王妃都还未开口,就被沈妍清一把扣住了手腕。
沈妍清一边说着,将端木王妃拽到了身旁,侧头冷冷瞥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
“臣妇刚刚在那无人的偏厅里坐了许久,眼下身子倒也没什么大碍了。”端木王妃侧头看了一眼房门紧闭的厢房,才又看向丹阳公主,“不过想来是刚刚在马棚附近逗留太久,这心里头还是有些闷得慌,就不与公主同往,怕扫了公主的兴致。”
这马棚就在墨文璟他们溜走的那小院旁边,沈妍清在此,有什么话她也不好明说,只能盼着丹阳公主听了她的这些话,会有所察觉,到那边去查探一二了!
丹阳公主眼瞧着这两人一个赛着一个的奇怪,也没多问,只是叫澜翠唤人来将小德子抬到了外面的院子去,说是不要打扰了陛下休息,然后便快步往马场去了。
“奴婢刚刚瞧着,王妃不曾去过马棚附近啊,她为何突然要这般说?”落月一路紧跟着,有些不解地开口。
那马棚就在茅房旁边,主子们的马都是随从们牵过去的,可没见哪位主子没事往那个地方凑。
“大概是被沈太后吓着了,开始信口说胡话了吧。”丹阳公主挑了挑眉,走进马球场后,朝正打马在场边逡巡的墨冥辰挥了挥手,见他过来,又转头让落月跟着去瞧瞧小德子的伤势。
虽说端木王妃的话说得不明不白,可她也是听出来了,王妃说那厢房里无人。
她就知道墨文璟那个混小子跟着那些王公大臣的子女们只会越玩越野,这大齐皇帝在曲江园遇刺可是有先例的,她这会儿也是又急又气,恨不得赶紧把那混小子找回来,好好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