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虎右臂受了伤,动弹不得,这会儿左手被秦立死死拽着,猛地一甩竟是没有甩脱,他龇牙咧嘴地转头去看死扯着他不放的秦立:“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小——”
后头两个字还没骂出来,曹虎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热气扑面,油香扑鼻之下,面上也是一痛,竟是被饼摊里飞出来的一张大饼精准地打在了脸上。
那一击打得精准,一张饼正好砸在他脸上,可力道不算大,曹虎被打得一愣,垂眸看了一眼滑落在地上的饼,扭头要去看是谁动的手:“哪个王八——”
这后头的话依旧没说出来,他便又被一张大饼打中了脸。
只是这次那大饼上如带了千钧之力,香软的大饼砸在脸上却坚硬如石头一般,砸得他鼻血直流,头晕眼花,一番白眼,昏厥瘫倒在地。
“瞧见没,你那准头虽好,却因内力不足,力道不够。”坐在摊子最里面桌子边上的姜长离取了帕子擦着手,一边跟云深说道,“你要勤加练习心法,以后再见谁敢对你娘和你妹妹动手,你就学太姥爷今天这样,好好教训他!”
云深接过流苏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自己刚刚飞过饼的小油手,重重地点了点头,将太姥爷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秦月瑶这才发现姜长离他们原来也在饼摊上,她瞧着摊子前买饼的人散了,看热闹的倒是围了不少,差了流苏去将守在流觞阁外的几个鸿胪寺官差请了过来。
官家一早有令,不允许任何人在这曲江园外的集市上闹事,这才第一天呢,这大汉就来砸了人的摊子,就算不送去蹲几天大牢,少说也得挨趟板子。
那奉命值守的两个官差显然是认得曹虎的,瞧着倒在饼摊前的壮汉,又看了看饼摊上垮塌的桌子和一片狼藉,他们迟疑了一下,还是将被打昏的曹虎架了起来,拖出了集市。
“秦掌柜,那曹虎有端木家撑腰,这件事只怕不会善罢甘休,秦掌柜近几日还要多加小心才是。”秦立眼瞧着官差们将人架走,这心里头却是颇为忐忑,沉声跟一旁的秦月瑶嘱咐道。
以曹虎跟这些官府衙门的关系,现在被架走,只怕明日就会被放出来了,这事报官没用,曹虎这人最是记仇,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本也是他跟曹虎的纠葛,眼下就怕那两个认识秦掌柜的官差跟曹虎说漏了嘴,牵连了秦掌柜!
秦月瑶只觉得端木这个姓有些耳熟,还是听了一旁的流苏解释后,才知道这端木府上的是何许人也。
说起来这端木老爷在朝上虽不是什么权臣,可这女儿嫁的极好,一个攀上了皇室权贵逍遥王,一个攀上了大齐首富君家,可真是权财两手抓。
“师傅,这曹虎惯是喜欢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只怕他从府衙出来之后,还会对秦立下手。”流苏倒是不惧曹虎找上他们,只是担心曹虎继续对付秦立。
她想了想,将当年曹虎因着她在永安王府当差而对她姑姑一家态度大改的事情也跟秦月瑶讲了。
就曹虎那般眼色和胆识,知道她师傅的身份后,想来也不敢来找他们挑事,而是将这件事都全怪到秦立身上了。
秦立没了双亲,也不知如今是自己在京城谋生,还是投靠了哪家亲戚,可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应付不了曹虎的。
“这种人最是好对付,不能跟他讲道理,只能恐吓,若是吓不住,那就痛打一顿,打到他害怕,日后就不敢胡作非为了。”姜长离在一旁听了,侧头看了一眼衙差和曹虎消失的方向,摩拳擦掌,竟是跃跃欲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