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大宴,酒楼里的人手肯定是不够的。
以其去外面请人,她想着还是找大院里的人更好,熟人用起来总归是要放心些。
鸿胪寺离紫宸街不远,秦月瑶和君修远乘车过去后,让月照将那几罐酸梅汤送去摄政王府,拿去孝敬越老夫人,还特意将如何冰镇都跟月照仔细交代了一遍。
因着组织关宴,鸿胪寺里这两人往来的人甚多。
君修远和秦月瑶在门口登记了,排队等候的空档,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这担保书和钱是拿到了,只是关宴结束后,你真打算把账本还给越鸿波?”君修远拿着手里的银票扇风,偏头看了一眼前面的长队。
越鸿波今日能应下此事,一来是见他们扣着越清潼,救女心切,二来也是担心那账本被公之于众。
眼下越鸿波带走了越清潼,他们手里的筹码就只剩账本了。
以越鸿波的脾气,这件事情他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只怕等不到关宴结束,我们手里的账本就会变成一叠废纸了。”秦月瑶摇了摇头,小声道,“若你是越鸿波,你现在回去会怎么做?”
君修远愣了一下,随即恍然。
越鸿波今天过来,只怕多是担心自家宝贝女儿的安危。
若他是越鸿波,在知道他们截了账本之后,应该就已经开始着手处理自己名下那些钱庄了。
尤其是如今越鸿澜生死未卜,听说越老爷子也重病不起。
损失几个钱庄,免去了牢狱之灾,越鸿波才能有机会去夺这越家偌大的产业和家主之位。
秦月瑶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文书:“先前是因为我们出其不意的反杀让他惊慌失措,又正好越清潼自己送上门来,我们才能拿到这些东西,再往后,若是越鸿波真要对付我们,我们还得好好想办法应对才行。”
君修远叹了口气,这么说起来,越家的事情不但没有解决,还越来越麻烦了。
“别叹气啊,怎么说我们也拿到了担保文书,还坑了笔巨款,今天的买卖,也不算亏。”秦月瑶见他这般,又笑了,“账本没用了,咱们不是还有越大小姐吗?她被我们拿捏到的,才是死穴,只要她一日私奔不成,咱们跟越鸿波的较量里,就始终占着上风。”
越清潼今天是跟着越鸿波回去了,可她设计私奔之事越鸿波不知道。
越鸿波这次带着越清潼来京城,就是想用她的婚嫁攀附权贵的,若是叫他知道了宝贝女儿跟手下的暗卫杀手暗通款曲,那对苦命鸳鸯铁定要遭殃。
便也是因着这个,今日在后院议事的时候,越清潼还有意无意地帮着他们说话。
“我看那越清潼也是个人精,指望着她迟早是要坏事的。”君修远摇了摇头,就看越清潼昨晚和今日的种种转变,也知道那女人也不是任他们拿捏的主。
秦月瑶蹙了蹙眉,幽幽叹了口气:“若是越清潼都指望不上,那我们就只有让摄政王全权定夺了。”
越家毕竟家大业大,还是皇亲,若是此事他们自己了结不了,就只有跑去寻求位高权重,只手遮天的摄政王庇护了。
君修远一听,愁容舒展,挑眉笑了,这话说得不错,他们有什么好怕的,实在斗不过,他们不是还可以利用摄政王,仗势欺人吗?!
“两位可是秦记酒楼的秦掌柜和君掌柜?”两人正说着,却见里面一个着了缎青色官服的官员疾步出来,一路打量着排队的商户们,最后在二人面前站定,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