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瑶撇了撇嘴,这句兄妹关系,她自己都不屑于说出来。
君修远转了转手里的白瓷酒杯:“你不知他在何处,可如今你在宁州名声大噪,他们这些在官家宅院里做事的,挤破了脑袋想攀着一丝半点的关系往上爬,刘侍郎也是个好吃懂吃的,徐大壮只怕不光是有做亲随的心,还想着借你的势继续往上爬呢,可惜了这次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秦月瑶撑头想了片刻,终也只是笑了:“这人倒是有趣。”
她本只觉得这徐大壮是个性子直,说话直的人,抛开后事不提,当初云薇大晚上的发烧,徐大壮抱着云薇一路跑到庆云镇还到处帮忙找药的事情,秦月瑶还是感激他的。
所以便是之后徐大壮那般对她,她也只是觉得这人嘴坏心却不坏,能避则避。
却不想半年多不见,人就变成了这样?
“徐大壮既然是刘侍郎的亲随,如今不仅到了宁州,还在这个时候出现在淮阳城,只怕那个刘侍郎也一早来了淮阳,他既然会因为你的关系辞了徐大壮,此番到此必是来者不善,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议及此,秦月瑶也觉得不妥,唤了拂衣去暗中跟着徐大壮,想看看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线索。
拂衣一夜未归,守在客栈里的几人第二天一早却是接到了周大人的帖子。
周大人访友归来,听说他们来了十分高兴,特意派了小厮过来传话,说是要请秦月瑶过府一叙,摆宴款待。
“你家大人只请了秦掌柜?”君修远看着来传话小厮,挑眉问了一句。
“我家大人说有要事与秦掌柜相商,特意请秦掌柜一人过去好好谈谈。”青衣小厮不认识君修远,只是点头应了。
“我们秦掌柜昨日染了风寒,今日卧病在床难以起身,烦请小哥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等得秦掌柜身子好了,再登门致歉。”君修远说罢,扫了李三全一眼。
李三全马上会意,寻了个借口,一溜烟往楼上去了。
小厮听说这秦掌柜都病得起不了身了,便也只能作礼告辞,回去复命了。
秦月瑶刚带着孩子们洗漱收拾好,出门来就被李三全拦了一拦,等得再下楼的时候,那知州府的小厮已经走了多时了。
“你是怕周大人这一请,是一场鸿门宴?”秦月瑶给两个孩子点了早饭,坐在桌边问君修远。
“朝中有律,是不许官员从商的,他若是真想与你谈生意,断不会明目张胆地让你去知州府上做客,而是该选个离府宅远些的酒楼,神不知鬼不觉地会面。这样公然来请,还只请你一人,准没好事。”君修远点了点头。
他与那周大人也有几分交情,虽然前几日的帖子是以秦月瑶的名义递的,可那周大人不会不知道他也在此,若真是有心谈生意,就算是要请到府上,也不会只请秦月瑶一人。
这周大人在他们刚到的时候说是出门去访友,这访的,指不定就是那位带走了高盛铭的户部侍郎呢!
秦月瑶想了想,道:“这般看来,生意能不能成尚在其次,我们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刘侍郎和高盛铭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若不是昨晚撞见徐大壮,今日只怕她要在那周大人手上栽跟头了。
如今他们既然知道了刘侍郎和高盛铭的事情,倒可以反客为主,顺藤摸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