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去过宁州呢,早在秦夫人他们说起这事儿的时候,她就动心思想去了。
秦月瑶侧头看她,有些惊讶:“你想跟我去啊?我还以为你想先跟君公子去沧州,然后再到宁州跟我们汇合呢。”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丫头当初跑过来,打着伺候她的名号,其实是想借机接近君修远!
这次他们跟君修远是兵分两路的,她本还以为,流苏会抢着跟君修远一路呢!
“夫人这话说的,奴婢是专程来伺候照顾夫人的,自然是夫人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了。”流苏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撑头喝酒的君修远,郑重地说,“再说了,奴婢也想一路跟着夫人,好好磨练手艺。”
她这个月常在厨房里帮忙,也跟秦夫人他们学了好几道菜了,此去宁州一路,也正好再请夫人给她好好指点指点。
“磨练手艺啊?”秦月瑶见她这般,抿唇想了想,便笑了。
前两天事忙,她都是让流苏替她去桑府给桑璟舒带口信,送些她用灵泉煲的汤。
桑璟舒每次都留了流苏一阵,等得他点评了汤之后才让流苏把要改进的建议给她带回来。
这丫头这次想跟着他们,难不成是转头迷上她师傅了?
这些年轻小姑娘,变心可真快啊!
前阵子还拿着菜刀赶人,要誓死捍卫她家君公子呢!
如今瞧上个新的,就这么快把君公子给丢一边了。
这般一想,秦月瑶颇有几分同情地看向君修远。
眼看着君修远一杯接着一杯,也没理会他们的话,秦月瑶叹了口气,让流苏去厨房准备些醒酒汤。
他们今晚是为着喜事和送别畅饮,只是有些人怕是在借酒消愁,不醉不归了。
君修远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皇城,领旨听封,在礼部受礼。
因为在先帝丧期,也没有大办。
等得午后回酒楼来,已是一身官服,满眼喜气洋洋。
倒也不是为着受封之事高兴,而是从礼部出来,他顺道拐了个人回来。
秦月瑶骤然见他,面上欣喜:“顾大人先前不是告了一个月的假吗?我还以为你要六月初才能回来呢。”秦月瑶在账台后理账,眼见顾文彬让人把一个半大的箱子搬到账台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上次听秦夫人说想寻些食谱,这是我在滨州搜罗的。”顾文彬把箱子打开,捡了两本书递给秦月瑶,“这里还有些话本,都是些适合改成皮影戏的,等得闲了我再改改,也好叫乌大叔他们添点新戏。”
“有劳顾大人费心了。”秦月瑶接了他递过来的书卷。
这些食谱,都是好饮食的文人雅客记录的,虽不及他们这些厨师写的菜谱那般详尽,可遣词优美,一道普普通通的菜也能叫他们写得赏心悦目。
“应该的。”顾文彬见她满眼的喜悦,抿唇笑了。
他一直想送她谢礼,却也知道寻常那些珠宝首饰虽然华贵,却也不一定能真讨她喜欢。
何况,那些东西,也不是他如今这样的身份能送的。
倒是这些食谱,搜罗起来虽然费力,可能换她欢喜,便也值得了。
“对了,顾大人走了一个月,有笔账我们早该算算了。”秦月瑶合上了书,弯腰从账台下拿了个盒子出来,推到了顾文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