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藏金窟的时,看到关在笼子里喊他的人时,他恨不得将目之所及的人全部都杀个干净。
可他没有,藏金窟里除了被门板压死的丞相府随从外,没人丧命。
他要留着这些人过堂,他要钉死许良哲的罪行。
藏金窟的事情他先前并不知情,可许良哲在宁州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白辰谨在年前就查到了线索。
他早有了动国公府的打算,可这几个月从风行云入京,到春试,再到现在的夜北王来齐,朝上一堆大事压着,倒让许良哲多蹦跶了许久。
当初贪污一案,他的确是因为许柔嘉的一席话才罢手的。
可这不是因为顾念旧情,却是因为迫不得已。
只是他没想到,那般做法,倒惹了误会。
别人怎么想他不管,可他不能让跟前这人误会他。
“不管你从前听到过什么传言,我和许柔嘉之间,一直都不是外人所想的那样。即便是当初殿上求娶,也并非完全出自真心。我这辈子想娶的,会娶的,永远都只有你一人。自从遇到你之后,我的眼里便再无旁人,”墨冥辰伸手挑了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所以,不管是许柔嘉,还是什么三师姐、四师姐,与我而言都是无足轻重的人。”
“这里早就被你占满了,再也没有别的人能挤进去。”墨冥辰拉了她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
秦月瑶对上那双盛满温柔与深情,波光流转灿若月华的眸子,只觉得自己要醉倒在里面了。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听他说过的最直白的情话了。
他平素是不会说这些的,即便是当初在雪夜里重逢,他也只敢拐弯抹角,说了一大堆,最后才问她有没有一点点动心?
她知道说这些话的时候,墨冥辰也是紧张的。
因为手掌下那颗原本跳得沉稳的心,如今也与她一眼,宛若擂鼓。
她突然很想摘了他的面具,看看这个一本正经说着情话的人,此刻面具下是什么表情?
墨冥辰一口气说完,静静看着她,眼中有柔情,还有几分期待。
“既然如此,摄政王就好好办差去吧,本掌柜和月照先回去了。”秦月瑶抿唇一笑,拍了拍他的盔甲,迅速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随即在他诧异的目光里,唤了月照一起,往别院外走了。
“……”墨冥辰愣愣地看着月色下,说走就走的人,突然觉得心好痛!
他都说了这么多了?她就没点表示?!
礼尚往来的道理她不懂?
这女人现在对他是越来越过分了,必须找个夜黑风高的夜,对她好好进行一下批评教育!
屋里一堆孩子愣愣地听他们说了半天,这会儿见墨冥辰转过头来,才反应过来,继续哇哇大哭。
角落里几个姑娘听了那么一席话,被他一扫,个个都面红耳赤,心若乱撞的小鹿,捏着裙摆低下了头,也不哭了。
倒是一旁被帮得严实的百里霄哼哼唧唧了半天,这会儿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口的人,心里盘算着,明天回去,他要好好给这位摄政王编排一个能轰动一时的大新闻。
冲冠一怒为蓝颜,英明神武的摄政王为了一个美少年独闯贼窟,还在月下深情表白,直言求娶,最后惨遭拒绝,败兴而归。
作为摄政王专属流言制造机,百里霄咬了咬牙,这次他要是编不死墨冥辰,他就妄为丞相府的二公子,不配姓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