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她在京中举办文会,顾文彬在文会上大放异彩,她还请过顾文彬一起喝茶品画。
她素来喜欢与饱学之士结交,顾文彬不仅才华满腹,还风度翩翩,两人聊得投机,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秦月瑶见谢元溪一双桃花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她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看着两个孩子的白辰谨,有些弄不清楚现在的状况了。
顾文彬在白石村的事情,本也没什么可藏的,她便将始末都跟几个人讲了。
秦月瑶本不想细讲,可君修远对此似乎十分好奇,那两个月发生的事情,他桩桩件件问得详细。
两个孩子都喜欢顾文彬,听君修远这么问,答得勤快又详细。
秦月瑶听着他们讲,目光在桌旁众人身上扫了一圈,眼见谢元溪听得满眼欢喜,一旁的白辰谨抿唇沉着个脸也没说话,这情况,倒是越发微妙了。
外面夜色渐深,两个孩子说了半天的话,有些困顿,谢元溪便带了秦月瑶一路往遮雪院去。
“你跟白郡王这是怎么了?”一路穿过回廊,秦月瑶侧头看谢元溪,忍不住问道。
谢元溪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跟白郡王没怎么啊?”
“还跟我装?”
谢元溪步子一顿,侧头看向回廊外的一池春水,她轻叹了一口气:“越老夫人最近在替白郡王议亲。”
“议亲?”
“老夫人看中了礼部尚书家的大小姐,李小姐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与郡王也是十分相配的。”
秦月瑶看她神色黯然,问道:“已经定下了?”
谢元溪抬头看她,摇了摇头。
“既然没定下来,便都做不得数,别这么快就放弃了啊。”
谢元溪看了她须臾,笑了:“我跟白郡王与姐姐和王爷不一样啊,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这段时间,他们一起住在别院里,相处得越久,她越是明白,白辰谨待她,与寻常朋友无异,这份喜欢,本也只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秦月瑶没再多问,挽了她的手一起往后院走。
这到底是不是一厢情愿,她说不准,只是刚刚听到谢元溪提顾文彬的时候,白辰谨脸上的神色,可不是普通朋友会有的。
谢元溪和秦月瑶走了,前厅三个人也无事,继续玩牌九。
刚刚君修远扬手一扫,扫了一桌的骨牌,顺带把他们堆在桌上的金瓜子也全扫到了谢元杰怀里。
这会儿想抢回来,奈何谁都打不过谢元杰,也只能作罢。
“小白今晚不太高兴啊?”君修远翻了一对天牌,挑眉看对面苦了脸的白辰谨。
“这秦夫人对顾文彬也太上心了些。”白辰谨叹了口气。
君修远不以为意:“你这么说,是对殿下没信心了?”
以他们家殿下那不要脸的程度,顾文彬再好都没戏。
“秦夫人再上心,那小子也是我妹夫,跑不掉的。”谢元杰翻了一对至尊宝,不客气地将桌上的金瓜子抓到了自己手边。
他这次来京城,除了给摄政王帮忙,还奉了母亲大人的命,要替妹妹解决一下终身大事。
他觉得这顾文彬就不错,一表人才,前程似锦,还跟谢元溪意气相投。
“这想法不错,要是顾文彬当了谢家的女婿,便也是我们的人了,别的不说,保管能气死百里无忧。”君修远眉开眼笑,瞥了白辰谨一眼,“小白你赶紧把李锦心娶进门来,到时候礼部尽握手中,阿辰知道了,必定高兴。”
“你这么替三哥着想,要不你去娶?!”白辰谨瞪了他一眼,将手里刚摸的一堆牌砸到了桌子上,起身出门了。
“他这是怎么了?”谢元杰抬头看急匆匆出门的身影。
“输急了,生闷气呢。”君修远笑了,继续理手里的牌。
就他们这些人的小心思,他还能看不明白?
看来如今要他操心的,不止是秦夫人和阿辰,他们家小白也深陷苦海,要等他拯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