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谁打了?!”他藏得快,可秦月瑶还是看到了。
她一把将他拉了起来,看到那白净的脸上除了红印外,还有五道血痕,像是被指甲抓的。
秦月瑶怒涌心头,反手抓住了别再身后的菜刀:“甄红梅打你?”
她不觉得秦福生会惹事生非跑外面去跟人打架,秦家总留着这么尖的指甲的人,就只有甄红梅了。
“没有,我不小心撞的。”秦福生见被她瞧见了,也不躲了,站直了身子跟她咧嘴笑,“二姐今天怎么来了?”
“她打你你就挨着?你得躲啊。”秦月瑶皱眉看着他的伤。
秦福生是男人,人家又是孕妇,反手打回去是不行了,可这孩子,也不知道躲一下,就这么受着?
“哟……”魏掌柜也提着东西跟了过来,看到秦福生脸上的痕迹吓了一跳,脱口而出的话发了个声又咽了回去。
秦福生有些尴尬地朝魏掌柜笑了笑,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二姐是来采买的吗?这会儿打算回家?你等等我,我雇辆马车送你回去。”
秦福生说罢,扭头往城里去,要去另一个门口雇马车。
他这自说自话的,走得又快,秦月瑶叫了两声他也没听,就进了城。
看秦福生这样,秦月瑶不好开溜了。
魏掌柜看着城门口,叹气:“唉,还好秦举人马上就要参加科举了,别的不说,考个官做,总好过在秦家受气。”
秦福生是这两年庆云镇唯一的举人,表面看着风光,可回家没少受苛待。
这些家长里短,都是听店里的客人偶尔说的。
那甄红梅嫁到秦家之后,就跟个女霸王似的,别说秦福生受欺负了,燕娘这个当婆婆的常受气。
从前就这样,更别说如今甄红梅怀了孩子。
那肚子里的就跟秦家的金疙瘩似的,她也真当自己是老佛爷了,三天两头刁难人。
这些听在他们外人耳朵里,都是好笑的闲话,反正她能刁难的都是自家人。
“这家人,要么性子狠绝,要么就是软弱,还都喜欢撒泼,福生这次……”秦月瑶抿了抿唇,没再说。
秦福生是个性子软的人,他那娘也是,余下几个,狠的狠,坏的坏。
秦福生这次若是高中,境遇能大有不同,她担心的是若是他这次没考上,在那样的家里,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秦福生没多久就赶着马车过来了,这会儿脸上一扫刚刚的阴郁,只剩笑了。
秦月瑶看他刚刚伤心在这儿生闷气,又急匆匆赶了马车过来,也没拒她的好意。
她还要去杏花村买菜,在那里跟他分开就成。
秦月瑶也没在车里待着,把东西放好了,跟秦福生一起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往杏花村去。
这一月都要过半了,两人的话题多是跟三月的春闱有关。
秦福生说虽然去京城里有秦福安照应着,可京城的食宿贵,为了省钱,他打算二月下旬再择日进京备考,左右他们这儿离京城不远,过去也就两三天的路,不用着急。
说起京城的食宿贵,秦月瑶倒有些担心早早走了的顾文彬了。
就她给的那二两银子,车费就花了五百文,余下的,肯定是撑不到三月的,也不知道他在京城里能不能找到赚钱的活,别人都还没考试呢,就像先前那样饿死街头了。
“二姐,你会来送我吗?”秦福生的声音将秦月瑶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愣了一下,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