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行人走后，苏淮便问：“爹，你们谈了什么？”
苏宸没有跟他说，但脸上表露着笑意，“就随便聊了几句，淮儿，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你娘知道吗？”
“嗯。”苏淮压下了眸中的冷意，他说，“爹，今晚跟母亲一起吃个饭吧，她这几日一直在念叨你。”
苏宸说：“改日吧，你吴伯伯下午要找我商量事情，可能晚上不回去了。”
苏淮说：“那明日。”
“我找时间吧。”苏宸说，“这段时间天气寒冷，你叫你娘多穿点衣服，不要着凉了，爹还有事，先去药宗了。”
“爹。”
苏淮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拳头握紧。
自从十多年前因为上官婉儿的事，爹娘就再也没说过话，甚至连见面的时间都寥寥可数。
最近好不容易关系缓和一些，谁知上官婉儿突然冒出一个女儿来。
他绝不容许十几年前的事发生第二次。
月上湖。
顾惊鸿跟上官欢宜在岸上打雪仗，跑过来跑过去的，笑声一片。
啪！
一坨松软的雪打在颜如玉的脸上，上官欢宜在对他做鬼脸。
“怪蜀黍，快来抓我啊！”
“你……”
刚开口，脸上又被一坨雪盖住。
颜如玉扒拉开脸上的雪，在地上揉了一大坨，追着上官欢宜跑。
“臭丫头，你给我站住！不准叫我怪蜀黍！”
“怪蜀黍怪蜀黍！”
“找打！”
……
顾惊鸿跑过来拉夏侯渊，“别站在旁边了，快来跟我一起堆雪人，我们堆一个小凌霄好不好？”
“好。”
夏侯渊慢吞吞的把雪收集起来，做成圆球，随意的捏出五官。
顾惊鸿裹好了一个雪球，转头一看，快被丑哭了，“你这是做的妖怪还是凌霄啊？太丑了吧？”
夏侯渊看了看自己的杰作，还很满意，“不错啊，有鼻子有眼的。”
“哎呀，不行，重做。”
顾惊鸿直接把脑袋踢掉，把圆球安了上去，开始塑造心目中的凌霄。
夏侯渊看着圆身体圆脑袋的‘凌霄’，默了默，“你做的跟凌霄毫无关系。”
“才不是。”顾惊鸿说，“我眼里的凌霄，跟雪人儿一样纯洁可爱，所以雪人就是他，他就是雪人儿。”
夏侯渊，“……”
月上湖的湖上有几座亭子，隔得最远的一座亭子内，站着一个身穿深蓝色长袍的男人。
他身形颀长，负手而立，看着远处的那一幕，他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瞳眸幽深寒冷。
夏侯渊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去，对上了那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眼神。
他心里警铃大作。
凤无邪！
男人薄唇上扬了一抹冰冷的弧度，转身消失不见。
夏侯渊快速追了上去，消失在顾惊鸿眼前。
颜如玉也察觉到了那熟悉的气息，抬头看去，两人已经不见了、
难道真的是凤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