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今天是二姐他们获胜归来的好日子，这种场合不宜冲动。”顾流音拦住了她，话语中好似透露出，为她做主的二姐马上回来了，有人来收拾她。
顾嫣然不甘心的放下剑，狠狠的瞪着顾惊鸿。
柳青青双手环胸，看着顾惊鸿，讥笑道：“早听说她从山里来，没爹娘教，也有师父教啊，你师父他老人家没教过你为人处世的道理吗？”
顾惊鸿一双眸子跟小白兔一样纯净，“师父说过，对于给脸不要脸的人，不必有教养，因为她配不上这两个字。就如柳大小姐上次在迷幻森林一样，明明是我打败的赤蛟蛇，你还说我抢你的晶核，还有理跟我讨论教养？”
像柳青青这样尖酸刻薄的人，她只有对付的法子，专踩对方痛脚，你想让我难堪，我让你把脸放在兜里做人。
柳青青一脸铁青，特别是想到顾惊鸿十一岁，玄阶就跟她平齐，手中的剑恨不得嵌入她脖颈里。
柳一鸣见姐姐被欺负，面色一冷，“顾惊鸿，你别太嚣张，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吗？”
顾惊鸿捂住嘴巴，小眼神可怜得紧，声音拔高，让周围的人都听见了，“天啦，你竟然要杀我，我可是你小青梅的妹妹，你良心何在？”
议论纷纷的声音传来。
“你看柳矿少的眼神，太可怕了，个头比小姑娘高了一个半，竟然威胁恐吓。”
“是啊，一副要拿矿砸人家的表情，小姑娘好可怜。”
“怎么顾四小姐不帮她说话？”
“你不知道啊？她们姐妹的感情不好，都闹了好几回了，我猜估计是两姐妹抢一个男人，然后柳矿少坚持选择顾四小姐，才对五小姐的感情痛下杀手吧？”
……
旁人的谈话落入顾惊鸿的耳朵，她无语的抽了抽嘴角，想象力真丰富，不去当说书先生真是可惜了。
柳一鸣错愕，没想到她这么会演，指着她愤怒道：“你这丫头，休要血口喷人！”
顾惊鸿唇角上扬，眸子幽深，“有本事你喷回来啊。”
“你！”柳一鸣双眸翻腾着巨大的风暴，似乎要把她卷进去，搅得连渣都不剩。
顾嫣然的视线突然落在顾惊鸿火红的衣裙上，邪恶一勾唇，“五妹，学院明文规定，只要在学院，就必须穿统一的衣服，你如此特立独行，视院规何在？”
柳青青计上心头，幸灾乐祸的笑道：“院规规定，没穿院服的弟子，会被罚去黑背山砍柴三天。”
顾嫣然语气放低，故意做出恐怖的气氛，“听说黑背山可是关着很多凶残的魔兽，搞不好三天没过就死在了里面。”
“在学院我想穿什么就穿什么，院规岂能将我束缚住？就连大长老也不敢叫我脱下这身红衣。”顾惊鸿下巴微抬，狂妄又放肆。
顾嫣然跟柳青青对视一眼，嘴角笑意扩大。
原以为她有多聪明，结果是个傻子，大长老是是除了掌门，最德高望重也是最有权力之人，敢这样说，好日子到头了。
顾流音心里骂她蠢，表面却一副好姐姐的样子，“五妹，快别说了，待会儿被人告知大长老，你就惨了。”
“诶，大长老刚好过来了。”柳一鸣突然说道。
围在一起的弟子自动从中间分出一条道来，是大长老其他二位长老，清一色的黑色长袍，肃穆庄重，不可冒犯。
大长老锐利的鹰眸扫了他们一眼，“何事在吵吵闹闹？”
柳青青见来人，一脸暗喜，双手抱拳，恭敬的行了个礼，“大长老，顾惊鸿藐视院规，桀骜不驯，还挑衅大长老您的威严，实属可恶，还请大长老惩罚。”
柳一鸣也道：“顾惊鸿不穿院服，还大言不惭的说大长老您也不敢让她换下红衣，不责罚她，学院风气不能正啊。”
三长老看了看顾惊鸿一袭抢眼的红衣，拧眉，不悦道：“你一个小小的弟子，竟然口出狂言，该罚！”
一道无形的玄气从他体内流窜出来，想要束缚住顾惊鸿，但大长老截住了他的玄气，衣角都没动一下。
“慢。”
三长老不解，“大长老，你这是？”
顾嫣然他们兴奋的等着长老们的制裁，可听到他的话，脸沉了下去，目光落在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捋了捋胡须，轻笑出声，“我的确不敢叫惊鸿换下衣服。”
顾嫣然急忙问道：“这是为什么？”
大长老说：“因为她闯过了九重关，每个过了九重关的弟子，我都会答应她一个条件。惊鸿的条件就是不用穿院服，若我让她换回院服，视规矩何在？视本长老威信何在？”
九重关，是百年前掌门设的闯关阵法，专为勇者设立，经过百年的不断优化，关卡更是难上加难，曾经有玄阶低的弟子去闯，第二关都没闯过就半死不活的躺在那儿了，从此九重关三个字，令众弟子闻风丧胆。
极少数人闯过全关，知道的名字，只有东方墨和肖天齐。
柳青青美目瞪大，不可置信，“什么？她只是四阶而已，怎么可能闯得过九重关？”
顾惊鸿还以为九重关只是清风老头编出来的，但看柳青青诧异的样子，是真的有喽？老头不会挖了什么坑给她吧？
三长老也觉得不可能，“是啊，当初宁蓉也只是闯到了第四重而已，顾惊鸿她……”
大长老一脸高深莫测，“那你们是觉得，我堂堂大长老在包庇她吗？”
柳青青脸色一变，“大长老，我不是这个意思。”
大长老掐算了一下时间，面带微笑，朝中央的高台走去，“时间快到了，你们赶紧有序站好队，迎接几位师兄师姐的归来。”
柳青青一脸不甘心，怎么都不肯相信顾惊鸿能过关。
最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顾嫣然，这个小贱人，竟然超过了她引以为傲的二姐，她觉得以往的骄傲，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等着，二姐一定会要你好看的！
面对众多质疑的目光，顾惊鸿脊背坚挺，波澜不惊，一袭红衣在所有弟子中，是最显然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