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贺执保护的小朋友长大成人,转身已经成为可以保护别人的大人,但向后靠一步,他仍然是执哥永远的园园宝贝。
爱护他的那个人上楼许久了,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倪书久未见他,缠也缠够本了,松开手臂时还在依依不舍:“小许哥,你要记得我永远爱你!”
贺执的休息室在二楼尽头,屋里遮光窗帘质量特好。
贺执没开灯,许啄摸黑走进去,手机屏幕却感应般亮了起来。
夜盲症中断寻找情人的步伐,home键解锁,开始认真欣赏起秋冉姐姐在巴黎发来的画展照片。
贺执在沙发上等待半天,好不容易熬到小混蛋打好亲情补丁,这会儿却又来了个异父异母的亲姐姐捣乱。
眼见着许啄就站在离自己两步远的地方驻足不动,贺执深吸一口气,抬臂握住许啄纤瘦的腕子,一把将人拉近自己胸膛,按在了大腿上捏住腰完全拿住。
静默中,许啄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掌中垂下的手机屏幕早已回到了朴素的锁屏桌面,小呆子竟然还学会骗人了。
许啄小白兔不爱吃胡萝卜,这会儿正瞎,手机灯灭后周围便只剩下贺执的呼吸,贺执的心跳。
他心下忽然惴惴,胸前一凉,十八岁前从游乐场里得来的那枚戒指被人从颈后摘了下来。
心跳和呼吸一同急促起来,贺执在他看不见的暗处两眼如炬,爱恋又怜惜地看着小呆子不敢呼吸的模样。
看了许久,才终于将那握了也已许久,握得已与他真心一般滚烫的戒指塞进了许啄的手中。
18岁那年混账,被他用通关游戏赠送的戒指提前定下了。
而如今法律年龄已经22岁,稍等一下,执哥马上就来娶你。
六一儿童节,儿童们最快乐的日子,大人们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一天。
在一年里的第二个生日,许啄握着掌心里定做的戒指,听见贺执在他耳畔哑了声调。
“生日快乐,宝贝。”
戒指外侧嵌着一颗小小的钻石,内侧却刻着一串字母。
许啄摸出了“HZ”,另一串却摸不出来。
贺执捏着他纤瘦的掌心摩挲许久,似是漫不经心,但又郑重无比。
描画喷墨的指尖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下了翻译不出的“Kilig”。
好学生不懂就问:“这是什么意思?”
大混混的唇已经贴上他的耳垂,几句轻语,一声低笑,许啄便颤了身子,没出息地瘫软在贺执的怀中。
被温热掌心紧贴的胃里似乎有成千上万只蝴蝶在翩翩起舞,许啄忽然不敢张嘴,只怕一个不留神,小东西们便会全部飞出来扇动起亿万年的蝴蝶效应。
他好像又喝醉了,醉醺醺,麻酥酥。
明明身处的是一团他看不见的黑暗,明明教堂的钟声和打在玫瑰窗上的阳光一样都没有,但他还是记得出声回答贺执。
“我愿意的。”
第53章愿意吗(3)
周四上班,周五请假,眼见着又是周末,许啄一大早便敬业地在贺执准备再一次永远解决闹钟的当口,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一下。
大傻子被迷得晕头转向,拉着园园的手想白日宣淫,主动勾引的那位却立刻抽身无情,起床洗漱,留下姓贺的一个人在求婚成功第二天黯然神伤。
素戒的小钻石被许啄转到了掌心的方向,而和指节紧贴的那一面刻着的两个嚣张又低调的字母似乎天生自带烫人功能。
HZ.
身后拖鞋趿拉,镜子里,贺执出现在他的身后,接过许啄挤好牙膏的电动牙刷。
周末的早上,两个人一起闭上眼睛醒盹,耳边嗡嗡,是他每分每秒爱着他的频率跳动。
求婚成功,婚礼搞什么形式却还待议——主要是两个人暂时都没假期了,真他妈妈的社畜都不配拥有爱情哈。
雅马哈昨天就送了回来,被保养得锃光瓦亮,跟提了辆新车似的。
贺执出门送许啄去上班,就像许多年前送他去上学。院门前依依惜别,贺执负责依依惜,许啄负责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