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下半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半长不长的碎发漆黑越发衬出肌肤剔透如白玉,唯一露在外面的一双凤眼懒懒半阖,看起来既冷淡又多情。
“……这骚包又搞哪一出?”
周围有许多好奇的窃窃私语,同样是戴口罩,效果却天壤之差。
林宵白嫉妒地哽咽了。
“啄哥,你等会儿记得帮我问问执哥他的口罩从哪儿买的。”
他俩差的实在不只是口罩的款式。
人家情侣约会,林宵白自知之明没有,察言观色很会,忧郁了一会儿就摆摆手和许啄道了别,自己去附近随便找家饭馆吃饭。
许啄等完红灯,从人行道过了马路走到贺执身边时,这人还是一反常态的沉默不语。
许啄好奇地想对上他的视线,但贺执却早有准备地侧过脸,自己先带路往前走了。
“……”
许啄默了默,跟了上去,
一路上。
贺执不说话。
贺执一言不发。
贺执刻意扮酷。
许啄跟在他身后,淡淡地叫了一声“贺执”。
不是“执哥”了。
贺执步子一顿,回过头来,看见少年两根指头扯着嘴角,面无表情地往两边扯了扯。
许啄做了个鬼脸。
“……”
贺执被逗笑了。
“别闹,园园。”
他的嗓子很哑。
许啄走到贺执面前,眨了眨眼:“你感冒了。”
是陈述句。
贺执“嗯”了一声偏开头离他远了些:“是感冒了,本来不该来见你,但我很想你。”
许啄说:“我也想你。”
真乖。
贺执勾了勾藏在口罩之后的唇角,哑着声音道:“那你也不能靠近我,不要传染了。”
许啄拉住他的衣角,踮起脚,毫无预兆地隔着口罩亲了他一口。
“……”
贺执又被他惊了。
光天化日,在大街上调戏完男朋友的许啄抓着他的衣角抬起头,很平静地说:“已经传染了。”
贺执把他抱在怀里,喜欢得不得了地用脑袋在少年颈肩蹭来蹭去,像大狗狗在撒娇。
若是寒冬,他这只大型可移动暖气应该很讨喜,但现在是盛夏,这么一大团热乎乎的玩意儿就这么搂着自己不撒手,实在是有些烫得招不住。
怎么这么烫。
许啄皱了皱眉,推开了贺执。
“……”
贺执再次被他惊了。